动而开，显露一道着褐返色袍子的身影。

那人把玩手中的茶杯，无论晃动幅度多大，杯内茶水滴水不漏，半晌才侧头望过来。

云中书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设下一道隔音罩，“我来，是为了五州要事。这应该也是你此行的目的吧。”

秦滟楼点头，才感觉找回了自己的心跳，“别装高深莫测了，咱们不是约好才来见面的吗？”

相当自来熟的过去，寻了个圆凳坐下，“相关卷宗，云中书先生都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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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头绪了吗？”云中书寻了个青花瓷样式的渣斗，倒掉壶中将温的茶叶，添上新茶。

“有些思路，但还不确定。”秦滟楼拿起一册新的卷宗，“上善有位真人叫柏源，他整理卷宗的角度和常人不同，给了我一些新启发。”

云中书倒了小半壶热水烫茶，“这里面还有幽云十三司从别处调来的卷宗，要是不够，我让底下的人再去取就是。”

“你倒是把偷说的文雅。”秦滟楼专心找着自己想要的信息，还不忘调侃，“幽云十三司身为刑罚机构，算不算知法犯法。”

云中书倒掉洗茶的水，壶嘴点头三次，满添一壶新的，“这些世家大族不愿配合，这次任务又不能公开行事。必要时，采取些非常手段，自然不算违规。”

而且幽云十三司又不是什么手段温和的地方，就算为了大义行事鲁莽些，关他玉面门云中书什么事。

秦滟楼点头，落笔在纸上写下一个人名，“可以准备先取些卷宗来备着，免得需要时却拿不到让人抓瞎。”

“取来之后，你先不看？”云中书封上壶盖，抬头望向翻卷宗的那人。

“现阶段还不用看，我怕知道的多了，反而成了迷惑条件。”

秦滟楼合上手里最后一册卷宗，用灵力在桌上大概描了下五州分布图，取了些茶水，圈了几处地方，“我想要尽可能多的，关于这些地方人口失踪案的卷宗。”

云中书点头，提茶壶斟了半杯茶水。

“枯木抽芽？”秦滟楼品了口，抬眸询问。

“来自幽云十三司的合理猜测，你会喜欢这个。”云中书给自己斟了小半杯，举杯尝了口，皱眉。

这茶，居然带着甜味。

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秦滟楼莞尔，就是笑意不达眼底，“那岂不是，我还该感谢你们帮我善后，让蛮荒之地的秦滟楼变成了中州的秦滟楼。”

“善后谈不上。”云中书放下杯子，“师令真人头一次求到玉面门这里，我好奇，就小小的插手了一下。”

秦滟楼应一声，单手持杯转了下，“云先生行事如此细心，怎么尝枯木抽芽前，不知道先了解一下它的味道。”

枯木抽芽，遇春绝处逢生，始露生机。极苦的摧折后，过之，便是甜意。

云中书不作回答。

“你先别装死，帮我查几个人。”秦滟楼往前递了张人员名单，“确认一下这些人是否失踪，以及她们都人际关系网。”

云中书也不接，反倒惬意的吹开浮动的茶沫，“你这不也是在知法犯法。侵犯别人隐私的事，我可不做。”

“幽云十三司不是自称无所不能，如今拿几本中州的人员登记册就不行了。”秦滟楼说着感叹一声，“难不成是四州的好抢，中州的不敢碰也不能碰。”

云中书气笑了，“你都不如说我们与中州高层沆瀣一气，拿这些东西如探囊取物，只是现在故意为难你。”

秦滟楼捂嘴惊叹，“你们幽云十三司和中州还有这关系，这么隐秘的事告诉我合适吗？”

楼下乍然喧哗不止，还有震天动地的哭声透过隔音罩断断续续的传来。

褐返衣袍的公子耳尖一动，蓦然回首绽开笑容，“不如出去看看热闹，楼下有人在给你哭坟。”

刚喝了一口茶润嗓子的秦滟楼满眼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