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了!
她只听人说这个活菩萨是个热心肠的傻子,她不知道这个女人会这般不要脸跟人要东西吃啊!
眼看着快要拽不住沈忘忧了,金根娘只能狠狠一咬咬牙肉疼地说,“沈姑娘您快坐,您想吃鸡蛋啊,那我给您也煎一个!不过您是客人,真的不用您去厨房,您就坐在这里陪赵家小子坐着就行了!”
沈忘忧故作惊讶地望着金根娘,“我居然也能吃鸡蛋?大娘,你们家是不是有很多鸡蛋啊?太好了,那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家渊哥煎三个鸡蛋,给我煎两个?”
“……”
金根娘头痛地望着沈忘忧。
啊啊啊这是什么二皮脸!
怎么跟他们一家不相上下了?
一想到自己厨房里藏着的烧鸡,金根娘再不舍得鸡蛋也只能狠心答应下来。
“行,那就一共煎五个鸡蛋,沈姑娘你坐着等会儿,我很快就出来了。”
她对沈忘忧艰难一笑,转过身走向厨房。
她捂着滴血的心,努力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烧鸡可比五个鸡蛋值钱多了,只要能保住烧鸡不被吃光,五个鸡蛋舍就舍了!
沈忘忧目送金根娘离去,才施施然重新坐回桌边。
刚一坐下,她就察觉到了旁边男人的目光。
她扭头,果然看到了赵靖渊正上上下下隐晦打量她。
她莞尔,凑到赵靖渊耳边低声说,“先别急,先吃她一顿饭再要回银子,正好我饿了,你呢?”
赵靖渊轻轻笑出声来。
他低声说,“嗯,我也饿了,那就托你的福,讹她三个鸡蛋吃吃。”
他看着沈忘忧这耍弄人玩的促狭模样,难以想象,这样子鲜活又有趣的人,竟然是传闻里那个让人厌恶的活菩萨。
看着看着,他忽然想起方才沈忘忧跟金根娘说起他时,叫的那一声“渊哥”。
他眼睫轻颤。
渊哥……
渊哥……
他无声呢喃着这两个字,耳根忽然变得滚烫。
怎么忽然就叫他渊哥呢……
这样的称呼,是不是过于亲近过于暧昧了?
他修长手指摸着自己发烫的耳朵根,又偷偷看了一眼沈忘忧,然后飞快望向别处。
其实,叫他渊哥也行……
毕竟他们已经是拜过堂的夫妻了,是在官府那里盖了大印的夫妻……
人家嫁给了他,他的家都得分给人家一半,叫他一声渊哥又有什么不可以?
等等!
他猛地挺直背脊,若他的家要分给人家一半,那他的床是不是也要分给人家一半?
那他们今天晚上,是不是一人睡一半?
想到这儿,赵靖渊眼睛发直,脸颊倏的红透了!
“你怎么了?”
沈忘忧眨巴着眼望着赵靖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忽然间脸那么红?
满脸的麻子都遮不住那红晕了,好像是有人把他架到烧烤架上来回翻烤一样。
赵靖渊艰难吞咽一口唾沫,掐着手掌心强自镇定。
他努力找借口,“没什么,就是……就是第一次上门讨东西吃,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忘忧啧了一声,“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都能对你的重伤视若无睹拿走你的救命银子,我们吃他们几个鸡蛋又算什么?”
她拍了拍赵靖渊的肩,“胆子大一点,脸皮厚一点,只要咱们足够不要脸,别人的尴尬跟我们何干?”
赵靖渊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歪理。
他怔愣望着沈忘忧,好久以后,他眼里浮现了一丝丝笑,他缓缓说,“好,受教了,我一定会……为达目的,死不要脸。”
沈忘忧此时还不知道这个男人今后会将死不要脸的功夫用在她身上,她还欣慰这人孺子可教,笑得可开心了。
赵靖渊望着她明媚的笑容,也笑了。
他的新婚妻子,跟传闻中那个惹人厌的活菩萨,好像很不一样呢……
不一会儿,金根娘端着两碗稀粥和一碗煎得略有糊非常没有卖相的鸡蛋来了。
她笑着将两大碗稀粥放在沈忘忧和赵靖渊面前,又将那一碗鸡蛋放下,强忍着心痛说,“沈姑娘,赵家小子,我们家穷,实在是没有什么好饭好菜招待你们,就只有这一碗野菜粥,你们配着鸡蛋将就对付一顿——”
沈忘忧看着碗里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