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刚让她刺激了一番元伊,今日再传来此消息,贺婉打心底觉得,此事不是陛下所为。
“听着说是太医院那边流传出来的,魏良这次打了府里的姨娘,魏侯还算喜欢这个妾,又不敢把事情闹大,便寻摸着一位医土来看病,说是那位姨娘被打的浑身都没有一块好肉了,医土自是不忍,于太医院内偷摸和相熟的说了,便流传了出来。”
“便是打了姨娘,还有心情逛花楼,魏良此人,倒是不在乎世俗寻常得很呢!”贺婉嗤笑。
魏良性子暴躁,易怒易喜,打杀下人更是平常。
魏武侯觉得子肖父,他堂堂大将军,本就手染无数敌军鲜血,他的儿子不惧杀人,便也是为将之才。
魏良从小如此教养,如今养成了如此独断专行的性子,若说和魏侯的纵容没有关系,世人怕都不敢相信。
“陛下处可还有所吩咐?”她入宫便是想着有朝一日,若是能得陛下宠爱,生下皇子,手握大权,赐死魏武侯一家,若是不能,便同陛下同气连枝,做他手里的一把刀,能将那家人送去地狱向她妹妹赔罪,她做梦都能笑醒。
她将消息递给他她父亲,这种流言既然已经传出来了,那便让它再沸腾一段时间。
满太行的大街上,都在讨论着魏侯门风败坏,殴打庶母,留恋花丛,不堪为子。
此等消息,自然也不能错过和元婕妤分享分享。
闹得元伊无一日安生,每天都在惊心动魄想着,魏良明明在她面前温良得很,肯定是贺婉出言败坏,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信?无所谓,我今日也是无事,同你说道说道。怕你也没见过如此连女人都殴打的良人,倒真的和你般配非常,一个婊子一个下三滥。”
“你……”元伊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有接上来。
贺婉才不管她死活,即使被气死了,也是她罪有应得。
日常消完气,她心平气和回了云桂苑。
温辞倒是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没办法,杜若的听墙角能力不是的一般地强。
温辞又吩咐宫外云想阁的人,再将消息散得广一点,搞得尽人皆知最好。
魏武侯等发现事态严重的时候,流言已经满天飞了。
连路边小儿都能来几句顺口溜了。
“魏家子,非良人,打残庶母当寻常,流连花楼真潇洒,小儿别学他,门风皆败坏...”
魏侯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直命人止住流言。
当真去了花楼将儿子从花娘肚子上踹了下来,一个巴掌挥得他脸都肿了半边。
魏良本还想是谁敢打老子,一看眼前真就是他老子,顿时只能忍了一顿打,手痒痒的也有点想打人。
被拎回侯府,魏武侯狠狠抽了一顿鞭子,将其子关在祠堂谁也不准进出。
温辞和贺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得仰天长笑。
谏议院更是上书力谏。
本就是本职工作,他们当年血谏当今圣上下罪已诏的,虽是被圣上吓破了胆,不得重用,如今倒是一个机会,魏武侯本就和圣上不对付,他们本就是无实权的一群人,若不得圣上看重,难道就得魏侯看中?
若是此事被旁人告知陛下,如今满大街得传言,陛下知道也是早晚的事,魏侯有能力一挡圣上之威,他们这群人可没能力,还要落个失职的罪名。
谏议大夫当下便做了决定。
次日大朝会,便手执笏板出列,言魏侯其子不堪,失德败坏,无承接侯府世子之德行,望陛下削其封位。
这一下,朝堂都闹开了。
魏良之事,满朝皆知。
连住得偏的封暨章也听说了点。
庶母也是母,殴打庶母,此为不孝,白日逛花楼,此为不贤,何德何能配得上世子之位。
堂上一片寂静,独独谏议大夫慷慨激昂,无一人站起身来为魏良说话。
毕竟此子确实有伤风化。
他们都是读书人,爱惜羽毛得很,平日便是去花楼,也是悄摸着,哪像魏良,光明正大无法无天。
“魏侯可有话要说?”赵邝眼看着殿上的魏武侯问道。
魏武侯脸色铁青,侯府想要长久,第一个便是有人承位,魏良才十几岁,魏侯便替他求了世子之封,世子之位一代代便是如此传承的,先皇当时也未加阻拦,很爽快地便同意了,未曾想,还有别收回的一天。
“臣无话可说,是臣教子不严,臣愿领罚。”
第37章 闹剧
身受鞭伤倒在祠堂的魏良,此事还不知晓,他的世子之位就此没了。
侯府若是无人承接位子,这一代下去便要败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