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小意了一把。
温辞受着但也不多言。
冬日的河面结了冰。
往日总是细心照顾的金蟾也终于熬不住冬眠了。
大殿里的“呱呱”声可能要等一个轮回。
平日里人也越发疲懒了,若非有杜若陪着说说话,她也想象金蟾一般,两眼一闭,冬眠得了。
元清宫冷清得很。
元伊肚子也未曾显怀,不只是忧思过重食不下咽,每天除了元清宫这一亩三分地,哪里都去不得。
肚子里还怀了个炸弹,她害怕等孩子呱呱坠地之际,便是她人头落地之时。
她无事便在殿里独坐,深想自已怎么都到了今日这个地步。
死,她不敢;活,如今倒是比死还痛苦些。
铡刀就在颈边,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曾经干的蠢事。
若是孩子出生,她便是没有了,陛下也有了拿捏魏武侯的把柄,她和孩子若是只能活一个,她拼尽全力也想让自已活下去。
前几日,她千方百计想弄掉孩子,但是看守严厉,她连一点动手的时机都没有。
陛下又派人传来警告,孩子亡,她必死。
她在元清宫,日日数着手指头算日子。
次日。
元清宫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贺婉,你是来看我热闹的?”元伊眼神带着怨恨,死死地盯着她。
她也未进殿内,毕竟守卫是不会放她进去的。
“便是来看你热闹,你如今又奈我何?”
元伊挺起肚子,冰着声音说道:“本宫肚子里可怀了。”
闻此言,贺婉哈哈大笑,笑得泪花都出来了:“你真当我不知?是孩子还是催命符,别怕,地府我会让魏良下去陪你的!”
如今元伊已无翻身之地,除非魏武侯能献上独子,保全家一命。
魏侯家会为了元伊放弃独子,便是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知晓是他儿的,都巴不得派人前来弄死为好。
“老魏侯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你这肚子里,可不仅是宫里,你以为魏侯便会留着你这个祸害,如今孤立无援,生不如死的滋味怎么样啊?”
保她,笑话。
元伊面色铁青,恨不得即刻晕死过去。
“你如何会知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言罢,她看着元伊像条入岸的鱼,窒息等死的样子,可真够快慰。
第36章 流言
贺婉离去之后,周遭静的只剩元伊粗重的呼吸声。
杜若藏在灌木中,也不敢发出声响。
她只是看到冬日一只活虫,有点意思,便追了到了这里,谁曾想,还能深宫秘闻。
待到元婕妤游魂似的入了内殿,守卫关上宫门之际,她才趁机溜走。
虫子也没心情抓了,马不停蹄赶回了长乐宫。
温辞在美人榻上昏昏欲睡。
狐裘裹脖颈,碎发散落在雪白的毛色间,远远望去,清冽而又温暖。
“娘娘,你不知道我刚才听到了多大的事。”杜若直接上前摇她,要不是知道温辞事后都服了药,此刻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了,今年冬日怎么这么贪睡,往常可不这样。
温辞被她直接晃晕了。
“喝口茶,慢点讲。”
杜若此时哪还有心情喝什么茶,让周边的人散退干净,怕有人偷听,还附在温辞耳边私语。
温辞听完后,怎一个无语了的,她觉得自已三观都重塑了。
陛下这青青草原,都能赛马了,元婕妤怎么如此想不开。
一时心思千回百转,又想起婉修仪当日来和她说的那一番话。
此女真的手段颇为狠厉,若是她当时答应了,便也算是坏了陛下的好事,她坐山观虎斗,一箭双雕用得倒是好。
温辞讽刺一笑,歪着脑袋对杜若说:“既然婉修仪想要对付魏侯,前几日不是传来消息,魏良殴打庶母,之后还到处寻欢作乐,此等妙事,修仪怕是也有兴趣的很。”
既然婉修仪要找事做,她便送她点消息,希望能不负她的期望,毕竟魏良这个人,她也厌恶得很呢。
犹记当年上京之时,魏良因为温家马车冲撞,当街斩杀了温家驾车的仆人,血溅到车门的帘子上,温辞都能感受到血的热度。
温辞想要上告,京内偌大的地方,竟无一衙门敢接下案子。
奴仆么,死了也就死了,谁还能为一介卖身为奴之人,去得罪魏侯独子,
那是温辞第一次觉得,腐败的权力,让人作呕,却又让人想拿捏住。
魏良没少嘲笑温辞,说她不识抬举,她一直带着帷帽,当时太行进宫参加选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