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二是父皇寿辰,我与皇后要去城南太庙为父皇祈福七日。我不在时,你须得处处谨慎,别让我放心不下。”
绮雯吃了一惊:“何时动身?”
“两日之后。”皇帝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目光温淡柔和,手上轻轻理着她被斗篷挂乱的几缕散发,“去年这时我便去过,今年父亲病情更重,朝堂上又有臣子提起,我不得不去。这事无论如何也不好带上你。偏赶上昨日不知源瑢与母后怎么谈的,母后竟准了他留宿慈清宫,夜间都可以不回府去。你要谨记我的话,将那柄玉璋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绮雯更是讶然,惶恐道:“难不成,您只去京郊呆几天,他便会闯进隆熙阁来追杀我不成?”
皇帝不禁失笑,将斗篷交到她怀里,朝一旁踱了几步:“真要那样反倒为我省事了。他但凡去到慈清宫之外的后宫地界,都是触犯规矩。闯去宫女下处尚可勉强自圆其说,若是敢来闯隆熙阁,那任他遍身是嘴,也无从分辩去。更遑论,闯来这里是为了调戏皇帝宠姬了。”
宠姬?这个词儿听着挺顺耳。绮雯稍安下心,挂好斗篷走回问道:“那您还怕什么呢?”
“我是怕你不听话,自己跑出去羊入虎口。”皇帝坐回到南炕上,重端起茶盏来饮着,“你有主意是好的,但有时候我也真怕你太有主意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今天真是只为了给皇后娘娘面子。”绮雯叹了口气,继而挺胸抬头地表忠心,“我向您保证,这七天里不但寸步不离隆熙阁,而且连后殿的门都不出,整日都呆在里面只与李嬷嬷与芹儿两人相伴。您能放心了吧?”反正天这么冷,她也不爱出去的。
皇帝淡淡扫她一眼:“但愿你说到做到。”
绮雯讨好地呲牙笑了笑,去收拾着圆桌为晚膳做准备,若无其事地问:“去到京郊行在,您与皇后娘娘就不方便分开过夜了吧?”
家丑不可外扬,即便是阖宫尽知的事,到了外面总也得掩盖一二吧?要能趁机与皇后那个……缓和一下关系,顺道替她缓和一下心理压力,其实也……挺好的。
皇帝微挑起眉,神色古怪地抱起双臂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问问而已。”绮雯演技很好地装出一脸的无辜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