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一时让他们看花了眼,差点错认成凤主。
面?面?相觑间看见对方眼中的错愕,知道不止是自己一人看错,并非是太阳晒昏了头。
是有这一说法,跟着主子久了,言行举止和神态会像主子靠拢。
他们热情?询问,痛斥下药的太监,全程景一保持沉默,态度淡淡的,心思并不在这儿。
其?他宫人也并不需要景一给什么态度,只是走个人情?过长,旁人来了自己不来,万一景公公是个小心眼的记恨上,那得不偿失。
“据说就下午行刑,我可不敢去看,血淋淋的怪吓人的。”
“可不嘛,用鞭子活生生抽死,据说那鞭子上有倒刺,能拽下快碎肉!”
“养心殿茶房的那帮人估计好几天都吃不下肉喽。”
“哪里好几天,一个月还差不多!”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都能到养心殿的茶房当?差了,还不心满意足的乱折腾,把心思放在了谋害主子身上。”
围在一起不免聊起最受瞩目的事,景一听着眉头一跳,那太监景一想起来了,当?时教保宁学茶时格外愤愤不平的一人,可奴才终究是奴才,怎么会有胆子对主子下手,还是对凤主。
有了想法景一不去管这群围起来嚼舌根的人,一刻不停留的往外头赶,越是细想脸色越是阴沉,到最后?站在养心殿茶房门口时,眼中满是愤恨。
茶房院内没几个人敢乱晃,躲灾似的缩在房子里不吱声?,看见景一跟看见鬼似的害怕,连偷看的窗户的缝隙也啪嗒关上。
其?他人如何景一不去理会,直奔着主屋而去,抬脚踹开了木门,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李德贵后?胸口剧烈起伏,箭步冲上前抓着其?衣领把人从椅子上拎了起来,太阳穴鼓鼓跳动,“是你!”
李德贵消瘦的根本不需费多少力气就能把他提起,猛地咳嗽了两声?如苟延残喘的动物,屏气呵斥,“狗东西!这里是陛下的茶房,容得着你放肆!”
“是不是你撺掇他陷害我的!”那双漂亮的杏眼中只剩下无尽的仇恨和怨念,淬了毒的要将?李德贵生吞活剥了。
“是不是往后?你遭遇什么都得算到咱家头上?”李德贵扣着景一的手腕,紧绷的领口呼吸不畅,憋的脸红脖子粗,一副快要窒息的垂死样。
骤然松开,李德贵跌坐回轮椅,大口喘息着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狠狠剜了他一眼。
院子里听闻动静的其?他人探头探脑的出?来看情?况,一时间拿不准名义上的师徒二人怎么闹的如此?僵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敢说话。
出?了那么大事情?景一没受到牵连,可想而知在凤主身边的地位如何,往常对他多有不满的人纷纷闭了嘴,不敢多言半句。
李德贵扫了眼外头看热闹的太监,立马围观的人散了去,躲在房间里耳朵直冲着他们那里。
“咱家是没想到,你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凤主那么重?视你?”
双侧木门开敞,午后?的烈阳投射进来,景一站在阳光照耀之?下哪里见半点可怜之?色,浑身的寒意让人想到玉面?修罗。
“先是柳福,后?是撺掇旁人对儿子动手,阿爷心真狠,儿子的俸禄是喂不饱你吗?”
“如果不是你!咱家的腿怎么会废!你那点东西怎么能抵得上我的双腿!”想到痛处的李德贵拍着扶手,激动之?下咳的更厉害了,干瘪的胸膛传出?呼吸的嘶嘶声?。
他快要死了,景一想。
028
寂静之下?只听李德贵用力的呼吸, 一瞬间景一想到了直房院子里的那棵被雷劈过枯焦的老树,区别在于李德贵不会枯木逢春。
外头嘈杂了?起来,身配长刀的侍卫压着个太监而来, 很快用木头搭建起十?字,麻绳牢牢把太监绑在上头, 大?力的敲门让屋内的人出来。
来了?,鲜血的警示。
胆子小的已经膝盖软的跌坐在地上,胆子大?一些的站是站的住,就?是直哆嗦不敢抬头看, 侍卫不管他们看不看, 人呆在这里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景一迎着阳光眯起了?眼睛, 恰好和绑在柱子上的人对视,后者被刺激到的尖叫起来,沙哑的嗓子叫起来更是凄厉, 听的在场人哆嗦的更厉害了?。
侍卫认出了?景一, 站在门口没催促。
景一扬起唇笑了?下?,“儿子推您出去看看吧。”
将?死之人最怕什么?,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