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要一声?不吭的跪着等她醒来。
江安卿刚开口,就见景一泪珠唰的滚了下来,眼眶鼻尖渐渐染上绯色,像一颗剥了壳水灵灵的荔枝,怪想让人欺负的。
“受罚了吗?”江安卿问。
在慎刑司担惊受怕是真的,没受一点皮肉伤也是真的,景一实事求是的摇头。
江安卿,“没受伤哭什么?”
“是小的不注意才让人得逞,不然您也不会受伤。”越说景一越委屈越自责。
那位领着过来的人直接让他进去了,景一脚步放缓放轻走到罗汉榻前见江安卿睡着了,整个人恹恹的是病初愈的没精神,藏在心中的委屈自责瞬间被触动,自发的跪在榻前自省。
江安卿好笑?,“若孤真计较你的过失,怕你现在还呆在慎刑司受罚。”
“小的没受罚。”这次的哭没有任何目的,景一觉得哭起来肯定很难看,扯着袖子将?脸擦来擦去,更红了。
“你以?为为何没受罚?”江安卿停顿了下,看懵懵懂懂带着水汽的景一生出?了恶劣情?绪,俯身捏着他的下巴迫使?扬起脸来,“若不是孤及时打点,你怕是要被抬着出?来。”
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眨了眨,景一表情?呆滞了片刻,随即喜悦漫上心头。
凤主的意思是,他是被护着才安全回来的,是被凤主保护着的。
雀跃如树枝上叽叽喳喳叫的麻雀停不下来,景一手撑着地往前爬了两步更靠近了些,“小的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小的想永远在凤主身边伺候。”
真挚哀求的眼神烫的江安卿耳朵尖发热,早在秋狩时景一为她挡下那一刀开始江安卿就不再警惕他的忠心,所以?在练武场景一递茶水时才无所顾忌的喝了下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也在清醒后?的第一时间询问了景一身处何处,明白一旦她病倒,首当?其?冲受到审问的就是他。
收回手来,江安卿整个人缩在了榻里头,不让骤然靠近的人碰到她一丝一毫,跟躲洪水猛兽似的躲开景一的目光。
“知道就好。”江安卿清了清嗓子。又没受刑,自个又不计较的,怎么还一副委屈哭哭啼啼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是水做的?
想起第一次见景一好像是在养心殿的暖阁中,犯了错误虽哭了,却不像如今这般哭的……娇气。
江安卿心神一颤,竟然用娇气形容个太监,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那药不止吃的她腹痛,还将?脑子吃混沌了。
一举一动全落在景一眼里,一边抹眼泪一边思索着江安卿在想什么,看见她不舒服时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去脑后?,爬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小的来时换了衣服,洗漱干净了,小的帮您按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拍的是腿,难不成是让她枕在膝上?虽说不是没有过,但现在怎么觉得那么别?扭,江安卿出?声?,“孤不需要。”
略显僵硬的语气把景一定在原地,跟犯错误的孩子样不知所措的垂下眼睛,那可怜兮兮咬唇不说话的模样,仿佛江安卿罚了多重?似的。
嗓子有点干,江安卿难得手足无措,胡乱扯了个理由道,“孤不需要没休息好的人到跟前伺候。”
景一伸手摸了摸眼下,着急忙慌的没来得及照镜子,想来模样好不到哪里去。
本就不怎么好看,一下憔悴那么多,到主子眼前晃是挺招人烦的。揉了揉面?颊,皮肤干干的,想到其?他太监抹在脸上的香膏,他也得去弄一盒来。
“小的现在就去休息,明天再伺候主子。”景一下定决心,定要养的好一些,让凤主愿意看着他。
景一离开后?冬香紧跟着进来了,稀奇,“刚和景一擦肩而过,喊他都没听见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江安卿掀起眼皮没说话,冬香继续,“传信来,鲁卡靼一行人已?经离开了金凤地界了,排查过她们所逗留的地方,并没有和外人接触。”
“知道了。”江安卿看冬香没有走的意思,目光询问。冬香怀中抱着几本书?,“您上次说要臣教景一识字,臣专门买了几本入学的书?,都是民间学堂启蒙用的。”
江安卿拿过只看了封面?,眼前无法控制的浮现出?那双红红充满委屈的杏仁眼,干净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洗过般。
要是识字遇到阻碍,是不是也会那般哭着委屈着求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江安卿指尖一僵,砰的把书?本砸在桌子上,吓了冬香一跳。
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