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蔺郡王的好儿子李淮彦。
“大公子,此举怕是要大动干戈了。”单九州的折扇点在一方文书上,里面尽数记载着与蔺郡王一损俱损的朝中众臣。
李淮彦将文书翻看了一会儿,就在烛火上烧了,他看了单九州一眼,又若有所思。
单九州是晋王手下的第一谋士(宝子们还记得吗?单九州在前面帮晋王做过好多坏事,他可是最厉害的爪牙之一),自晋王倒台后,他便回到蔺郡王帐下,晋王怕是死也没想到,单九州实际上是蔺郡王的人。
“单先生有何高见?”
“那就要看大公子是想一劳永逸还是从长计议?”
“怎么说?”
“杀了她就是一劳永逸,弃车保帅就是从长计议。”单九州在澄心堂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
周瑾。
除了蔺郡王和单九州,周瑾是唯一一个知道李淮彦真实身份的人,也是跟了他十几年的忠仆。
李淮彦看着纸上方正平稳的隶书,咬了咬牙,想提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叉,又忍了忍,直到墨汁滴在字迹上,才将笔甩了出去。
“既然大公子不舍得,那里只有杀了她一条路了。”单九州道。
“在宫外都杀不了她,现在她回宫大婚,就更没可能了。”李淮彦不蠢。
“大公子此言差矣,大婚不就是很好的机会吗?”
单九州不由得笑了笑,看着周瑾二字上只有些微的墨汁,心里舒坦了几分,虽然弃车保帅不乏为良策,但作为涉足其中的谋士,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弃子,而主子的犹豫就是弃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李淮彦又何尝不知单九州的心思,若是自己真的杀了周瑾自保,单九州恐怕会带着蔺郡王的秘密和把柄连夜叛逃了。
刺杀虽是笨办法,却也像单九州说的,一劳永逸,而且晋王刚刚被斩,此时的刺杀完全可以推到晋王一党身上,甚至于近身刺杀的死士可以安排曾经晋王的人。
李淮彦将这些想法与单九州商谈,单九州会意,即刻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