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瑶挣扎着起身。
能让皇孙吟诗作赋的人又有几位?
“要酒么?”
杨玉瑶身披薄纱,隐约可见白皙的肌肤。
然而这时候的她脸色苍白,褪去往日的妩媚,仅有少女怀春时的喜悦与忐忑。
她领着李僴来到书房,先给李僴倒酒又后站立在一旁研墨,李僴凭着酒意笑道:“何须纸笔?我念与尔听!”
“纵然洒脱,奴家却想留当纪念。”杨玉瑶真情流露。
李僴大笑,提笔挥毫。
杨玉瑶看着李僴笔走龙蛇,不禁踮脚凑上前细看。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杨玉瑶心跳加速。
今日怕是又要见证一首千古名词诞生。
写完上半阙,李僴皱眉沉思。
杨玉瑶瞥了眼如意小郎君,道:“外头下雨了呢。”
李僴眉头舒展,继续挥毫。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杨玉瑶念着念着,竟是有些痴了。
郎君心中有郁闷,却无人能够聆听,只能以这种方式发泄。
他果然跟那些臭男人不一样。
“六郎……”杨玉瑶情不自禁。
李僴稍作停顿,在纸上写下最后一句。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杨玉瑶彻底沦陷。
原来六郎的郁闷是因为思念她,再一看李僴的脸,似乎还真有些瘦了。
她抬手抚摸李僴的脸,直接倒入他怀中。
“原来你心中真的有我,奴家竟把六郎当成那些贪财好色的登徒子,奴家错怪了六郎。”由于杨玉环这层关系,杨玉瑶时常能够得到宫中的赏赐,因此从来不物质上的享受。
唯独她的精神世界极其空虚。
而今李僴打开了这扇门,让杨玉瑶不能自已。
“六郎,要了我……”杨玉瑶含情脉脉,欲拒还迎。
李僴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道:“玉瑶,你现在身子骨虚弱,不可行房事。”
杨玉瑶春光焕发。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这般在乎她的人。
“嗯呢,奴家听六郎的。”杨玉瑶依偎在李僴怀中。
李僴看天色不早,便让杨玉瑶先去休息。
杨玉瑶纵有钱万般不舍,也只能乖乖听从李僴的提议。
一觉醒来。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杨玉瑶深感失落。
尤其是房间外已经被夜色笼罩,仿佛无边的孤独将她包裹在其中。
召来奴婢询问,杨玉瑶方知李僴才离开不久。
她懊悔自己怎么这么不中用,在这重要的关头睡得这么死,早些醒来没准还能见上六郎一面。
奴婢端来一碗鸡汤,杨玉瑶实在没有胃口。
“夫人,这是郡王亲自熬煮的鸡汤,临走时还命我们让夫人食用,说这是郡王的一片心意。”奴婢如实汇报,杨玉瑶眼睛一亮,“速速端来。”
都说君子远庖厨。
而李僴竟然愿意为她出入伙房,当真有心了。
“我得听六郎的话,尽早好起来才是。”杨玉瑶心中甜滋滋的。
一口鸡汤入腹,杨玉瑶更是惊讶。
竟这般美味!
“这真是郡王亲自熬煮的?”杨玉瑶又问。
奴婢不敢隐瞒,连忙说道:“郡王用了五只鸡熬煮,奴婢亲眼所见。”
其实这个奴婢有一句话没敢说。
那就是李僴请她喝了一碗鸡汤,至今还记得鸡汤的滋味。
杨玉瑶喝完鸡汤,怅然若失。
“五只鸡才这么点精华,真是难为六郎了。”
……
“阿兄,这鸡汤真香。”李佺满嘴油花。
方翠竹细品鸡汤,先是有些惊喜,而后又有些失落,看着碗里的鸡汤发呆。
“娘子怎么了?”李僴疑惑。
“是这鸡汤不合你的胃口,还是太清淡?”
方翠竹摇头,“都不是。”
李僴用手探了探方翠竹的额头,发觉她并没有发烧,又询问她是否身子不适。
“郎君,你休要骗我,这鸡汤定是你亲手熬煮。我阿爷是开酒楼的,曾带我吃遍长安酒楼,我断定长安城内没有这般美味的鸡汤。”方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