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僴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让他内心时刻有股紧迫感,令他叹道:“时不我待啊。”
李亨没在东宫待几日,第二天就回到十王宅。
他不敢赌圣人会不会主动把他赶出去,所以为了保全颜面还是灰溜溜回来了。
得知昔日老丈人杜有邻没死,而且杜大娘子又被贬为奴籍成了李僴的奴婢,让李亨心底很不是滋味,甚至有股想要把杜柔抢过来的冲动。
转念想到中秋之夜李僴的表现,李亨终究没有这么做。
以免父子离心离德。
李僴日子过得潇洒,倒是让张良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太子妃一日不废,她就一日没有上位的机会。
因而她在服侍李亨之时,假装不经意间说道:“太子殿下,近来广平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令妾身甚是担心。”
李亨一听就明白了张良娣的意思。
无非是担心李僴压过李俶这位太子长子一头。
实际上张良娣是想祸水东引,让李俶跟李僴打生打死,最后由她儿子摘走胜利的果实。
“这不是你所能关心之事。”李亨忽然说了一句。
张芷心中微惊,连忙请罪。
李亨摆摆手,“若非六郎鼎力相助,只怕我早就被哥奴废黜了!圣人老了,已经听不进逆耳忠言,我打算与六郎一同除掉哥奴!”
“殿下慎言!”张芷有些慌。
李亨神色旋即黯然。
他也就只敢在妻妾面前发发牢骚,出了十王宅老老实实当缩头乌龟。
张芷心中掀起波涛汹涌。
以往太子定会不遗余力巩固广平王的地位,如今态度与先前截然不同。
这微妙的变化让张芷觉得很危险。
夜里。
张芷忽然又想通了。
李俶与李僴鹬蚌相争,她这个渔翁便能得利。
第二天一早。
张芷就将消息告诉李辅国,让李辅国用不经意间泄露的方式知会李俶。
李俶近几日在饮酒消愁。
听到李辅国‘无意间’泄露的消息,李俶愣神了许久。
李辅国故作慌张,连忙说道:“殿下,老奴的心可是始终向着太子与您的,还请您不要把刚才的话告诉颍川郡王,否则老奴只怕是……”
哐当!
李俶砸碎酒杯,酒液四溅。
李辅国吓得连忙跪伏在地,请求获得广平王的原谅,还说自己不是有意提起这些,“老奴只是觉得广平王待人宽厚,是值得托付的明主,无意挑起广平王的兄弟之争。”
“起来吧。”李俶脸色恢复平静。
“颍川郡王乃是本王亲兄弟,今后不许再说这些了。”
“广平王……”
“出去!”
李辅国不得不退下。
离开广平王的宅子后,李辅国丑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狞笑,暗道广平王已经对李僴心存嫌隙,否则早就惩罚他这个老奴才,而广平王只是呵斥两句,不就意味着广平王信了么?
虽不知颍川王为何对自己充满敌意,自己还是该今早做好准备。
以免将来颍川王独揽大权,那样以来自己小命不保。
宅子中。
李俶心情愈发郁闷。
李辅国所说之事他岂能不明白?
只是如今李僴深得圣人喜爱,又帮助东宫洗脱嫌疑,风头正盛。
似乎没有太好的方法应对。
思来想去,李俶对着酒壶灌了几口酒,喃喃道:“我乃太子嫡长子,他凭什么跟我斗?”
若是实在不行。
李俶已做好与哥奴联手的准备,欲将李僴除之而后快。
从前他最瞧不起李林甫这等奸相,而今却又不得不开始向李林甫考虑。
何其可笑?
宣阳坊。
李僴思之已有数日未见杨玉瑶,遂挑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到访。
走近宅子正门,才察觉到这儿原先竟站着一个人。
“颍川郡王安康,在下左金吾兵曹杨钊。”眼前这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开口,李僴细细打量一番后应道:“原来是杨兵曹,幸会幸会。”
杨钊心知李僴已经得到圣人的喜爱,于是有心攀附。
“颍川王也是前来拜访裴夫人的么?我方才听裴府管事所言,裴夫人染上了风寒,今日不便见客。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