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十几口人为之胆颤。
“啖狗粪!亏你还是朝廷命官,竟交构东宫私藏谶书,此乃谋反大罪,等着诛九族!”吉温骂骂咧咧道,杜有邻仍然口称冤枉。
颜真卿吩咐长安县的不良帅盯紧些吉温的手下,不可让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动手脚。
譬如说栽赃陷害。
一刻钟过去。
刘七脸色慌张跑回到吉温身旁,“阿郎,没找到!”
吉温愣住,“没找到?”
“我们已经把杜宅翻了几遍,都没有找到!”刘七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状况,吉温眸光闪烁了几下,又道:“那株梅花树的树根可翻过了?”
刘七点头。
吉温觉得有些不妥,立马率人亲自去搜查。
难不成被柳勣骗了?
颜真卿见状也率人上前,吉温大为不悦,“颜县尉盯着我做什么?眼下该做的不应该是搜查杜宅,找到杜有邻私藏的谶书么?”
“找了,没有。”颜真卿平静说道。
吉温冷哼,扭过头让人仔细搜查庭院,随后蹲在树根下用手扒拉了下泥土,脸色发黑地说道:“就是这儿,不过已经被人抢先一步!”
“啖狗粪!”
“会是谁把东西带走了?”
吉温已经让人搜过杜有邻的身,根本没有找到谶书。
他回想整个计划,都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问题到底出在哪了?
是了!
颜真卿!
在原来的计划中,并没有颜真卿的一席之地。
吉温走到颜真卿面前,用那双充满厉色的眸子盯着颜真卿,“你把东西藏起来了?”
颜真卿为人坦荡,从不徇私枉法,“下官不曾见过所谓的罪证,私藏罪证更是无从说起。”
吉温深吸了几口气,又奈何不了颜真卿。
毕竟是圣人亲自下令让颜真卿与他联合侦办,总不能跟圣人过不去。
“翻!”
“给我翻仔细了!”吉温发狠。
颜真卿叹息,道:“还请吉法曹手下的人行为谨慎,别让随身携带的物品掉落在杜宅,而又糊里糊涂成了所谓的罪证。”
吉网罗钳,岂是浪得虚名?
吉温没有理会颜真卿这句满含嘲讽的话,再次来到杜有邻面前逼问他谶书藏在何地,杜有邻深知这是诛九族的事情,定要守口如瓶。
“我不知,是柳勣诬陷老夫……”
“我再问你一次,罪证藏在了什么地方?”吉温大怒。
“老夫不知……”
总而言之。
杜有邻一问三不知。
若非颜真卿站在一旁,吉温只怕是要上酷刑了。
一个时辰过去。
杜宅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仍然没有找到所谓的罪证,颜真卿提议先把人带回京兆府审讯,毕竟圣人下令要在今夜把真相呈至御前。
吉温无可奈何,有的是方法让杜有邻承认。
回到京兆府之后,吉温立即让人仗打杜有邻三十棍,仍未能撬开杜有邻的嘴巴。
颜真卿看着京兆府牢中的刑具,可谓触目惊心。
也令他对吉温更加厌恶。
眼看吉温还要行刑,颜真卿上前阻拦,“法曹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吉温逼视颜真卿,怒道:“圣人要我等在天亮之前将案件查明并且呈至御前,若是延误了时辰你区区一个从八品下县尉能担当得起吗?”
“宁可延时,不可屈打成招,圣人那边我会上奏解释。”颜真卿不与朝廷污浊合流。
更不屑于屈打成招。
吉温,“你……”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长安县尉如何查案!”
吉温被气昏了头。
如今丢失了最重要的证据,便无法将此案办成铁案!
坏了右相的计策,他担待不起。
颜真卿行至杜有邻面前,杜有邻强忍着屁股传来的疼痛,道:“还请颜县尉为老夫主持公道,老夫不曾勾结东宫,更不曾私藏谶书指斥乘舆,老夫冤枉!”
“柳勣死不足惜!”
“杜公,柳勣为何要诬陷你?”颜真卿抓住重点。
杜有邻缓了口气。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仍然在皇孙的算计之中,因为当初李僴与他密谋之时曾言称颜真卿会接手此案,起初杜有邻不相信颜真卿这个从八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