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无力。

李林甫乘胜追击，“是不是冤枉，将柳勣与杜有邻全族逮捕入狱，相信定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李亨眼前一黑，差点被活活吓死。

李林甫敢说这样的话，就表明李林甫有绝对的信心找到所谓的证据，然后将这顶谋逆大罪的帽子扣在自己头顶。

李亨惶恐说道：“臣愿以死自证清白！”

李隆基勃然大怒，将金樽掷出砸在李亨头顶，顷刻间李亨脑袋便被磕破，以至于鲜血流淌。

“叛臣逆子，你是该死！！！”

李亨吓得几乎窒息。

他原本打算以进为退，用那句狠话来打动圣人的心，赌圣人不会让他去死。

万万没想到……

圣人竟然当真让他去死。

李亨当然不敢死，只能战战兢兢跪伏在地，一动都不敢乱动。

“拖下去！”李隆基低吼。

这头年迈的雄狮动了真怒，连亲子都可杀！

李亨一直喊着冤枉，却不敢真的死去，让李隆基愈发厌恶。

这般窝囊的人，如何能撑起大唐青天？

高力士有心劝说李隆基冷静，只是李隆基正在气头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连深得圣人宠爱的杨玉环都不敢沾惹。

李林甫面无表情，内心早已开始得意，经过此次东宫就算不会被废黜，今后也很难再影响到相权。不过也代表着与东宫彻底决裂，李林甫必须抓住时间另立储君，否则来日李亨登基定会诛他九族。

所幸——

时间相当充裕。

他甚至已经开始物色新太子。

寿王李瑁？

不可，王妃被圣人夺去，只怕心中有怨恨不容易被他所控制。

思来想去。

仿佛只能立寿王的同母胞弟盛王李琦。

二人的母妃皆为深得圣人宠爱的武惠妃，而武惠妃又于李林甫有恩，所以李林甫自然想要立武惠妃的儿子为储君。

符合各方的利益。

李林甫正思索之际，沉默了好一阵子的李僴忽然开口。

“慢着！”

“圣人英明，臣有话要说。”

李隆基对李僴的厌恶只是暂时的，想到李僴才华出众，又能为兴庆宫献宝，态度缓和了些许，“颍川王，你又有什么想说的？”

李林甫眼神变得阴鸷。

圣人如今仍然称呼李僴为颍川王，意味着圣人对李僴的宠爱没有减弱。

甚至不受东宫影响。

“回禀圣人，臣私以为此事蹊跷，得有证据方可定罪。而臣观右相信誓旦旦声称东宫有罪，因而臣想问右相一个问题，到底是先有证据再定罪名，还是……”

李僴顿了顿，转头盯着李林甫，继续说道：“还是先定了罪名再定证据？”

李林甫脸色蓦然变了变。

这是诛心之言啊！

群臣窃窃私语，议论此事。

其实不少人都明白，右相从来都是先给人罗织罪名，然后再射箭画靶‘找出’所谓的证据。

这一招屡试不爽。

还从来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李林甫，“臣请圣人明察秋毫，不可相信颍川王信口胡诌，老臣对大唐对圣人忠心不二，岂会做出那等荒谬举动？若论忠诚，试问满朝公卿可有与我比拟者？”

李僴反唇相讥道：“好一个忠心不二。”

“臣也愿意相信右相不会徇私枉法，便请右相彻查此事，还东宫清白。”

李隆基亦说道：“便依颍川王所言，右相速查此案。”

李林甫，“老臣已让京兆府彻查此案，相信今夜就会有结果。”

群臣心神凛然。

任谁都看得出来李林甫想要在今夜就废黜东宫。

然而此时却是无人敢挺身而出。

花萼楼出奇的寂静。

李亨仍然跪在李隆基面前，脑袋不敢抬起来，不知等待他的将会是何命运。

废为庶人？然后赐死？

三庶人案犹历历在目，李亨心中戚戚然。

“圣人，臣私以为不妥，长安坊间有流言称京兆府吉温与右相交好，若是吉温为了迎合右相而行大逆不道之事，只怕有损右相威严。”李僴三番五次跳出来与李林甫作对，让李林甫深感厌恶。

从前怎么没发现李僴这么难缠？

莫非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