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与、蛇尾。”
蛇尾?螭曾砍下自己的蛇尾!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那样的脾气,连把自己剖开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得了,我不跟你说了。”
白泽递过来一片乌黑鳞甲,“麒麟要忙,没空来见你,等你嵌合蛇鳞后再去见御风。”
云卿接过点头,他仔细端详手中鳞片,眨眼间回到国师府室内。
白泽自顾在椅子上坐下,他瞥到床头柜放着的白瓷瓶忍不住抿抿唇,本想说两句话劝云卿早些养好身体,切勿因为凡尘之事耽误正事,只是还未开口,便听门被人敲响。
“阿父,我进来了。”
云卿正以食指描摹鳞甲边缘,闻声应道:“进来吧。”
他不想当着云骁的面谈论那些不愉快的事,撑出笑容招手拍拍床边示意云骁坐过来。
“阿父,你们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我是不是不该进来?”
“没有啊,你不是马上要跟阿棠回家了吗?”
云卿随意瞥了一眼白泽的位置,他见对方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干脆清清嗓子赶人出去,“白泽,你先走吧,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也好吧。”
房中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云卿继续描摹鳞甲,边等待云骁的回答。
云骁此刻的注意力全在云卿手上,随口应和:“我听阿棠说爹在家,我不想见他,所以今夜不走了。”
“也好。”
云卿一手拉开衣襟,正要按住鳞甲放在胸口,忽听云骁道:“阿父!我来帮您吧!”
“不必。”云卿摇头拒绝,只是两个呼吸吞吐,鳞甲便已没入血肉,刹那间,他顿时觉得周身如有暖流环绕,舒适而令人放松。
云骁讪讪收回手,他探头看向云卿,还未看清鳞甲是何模样,便见云卿立刻拢好自己的衣服,接着挪到里侧躺下。
“阿骁,我累了想先休息。”
云卿怕胸口疤痕被云骁看到,孩子还小,必定哭闹追问他这伤的来历,平白令人担心。
云骁忙跟着躺下,他现在已经比云卿高了,使劲往床尾移,直到能够枕在云卿肩上,伸手环住他的腰低声道:“阿父,你都睡好几天了,我们说说话吧?”
云卿一手搂着云骁轻拍后背,他边拉好被子盖住云骁,边笑道:“好啊,你想说什么?”
幽香袭来,云骁觉得自己怀抱着一块带着花香的玉石,冰冰凉凉,原本紧绷的弦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轻声撒娇道:“什么都想说,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阿父!大父!阿父!”
他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自顾依偎在亲人臂弯蹭着闹着要被哄、被爱、被关心,这样才能弥补过往与云卿分开的时光,他早就厌烦待在鹤鸣山上,也早就看不惯山行。
“嗯?乖、乖,夜深人静,切勿叫嚷。”
云卿微微侧过身环抱云骁,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内心十分平静,如今鳞甲已经归位,不日便可动身前去寻找御风,待此事告一段落,就让白泽入梦探寻自己记忆。
那个“雪”到底是谁?
“阿父,你身上好香。”
一时不察,云骁竟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暗道失言,虚着眼神窥看云卿表情。
云卿抬起手腕闻了闻自己,并没闻到什么味道,摇摇头道:“没有啊,你是不是闻错了?”
或许是床具的木香,又或者是院里花香。
一些微妙的怪异感层层叠叠从云卿心头攀登至顶,睁开眼睛看了看云骁,只是对方闭眼躺得安稳,见状,他松口气,默默安慰自己想多了。
“阿父你跟爹是不是和离了?”
云骁从后环住转身背对自己的云卿,他继续嗅闻那股熟悉的幽香。
“没有,等这阵子过去再说吧。”
“那你们会和离吗?我还是觉得只有我们相依为命的日子过得舒坦。”
“应该…我也不知道。”
腰上的手臂太重,云卿忍不住挣了挣,得到些许松懈后才继续道:“这是我和你爹的事,小孩子不要多管闲事。”
“我也不小了啊,都一百多岁了。”
云骁低声念叨:“我不是小孩子了,真的。”
“在我这儿,你永远都是孩子。”
云卿有些困了,掩唇打个哈欠,含含糊糊地道:“嘘,我要睡了。”
云骁老实闭上嘴,等到怀中人呼吸安稳,他才松开云卿,顺着颈侧观察颜色惨白的螣蛇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