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落在南弋身上,转而又移开,“我在听。”
“你要是不舒服,便回房休息吧。”南弋此时开口。
“他这身体嘎嘎好,这脸蛋儿一看就身体倍儿棒,哪能……”
燕无归突然道:“不用。”
他垂眸,瞥见了南弋身上过长的衣角。她挽着袖子,男子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娇小。
衣裳是谁的,不言而喻。
这倒像是霸道张扬的宣告,想要独占她。
“清逸,你刚刚说了什么?”南弋突然出声问。
“我说了啥?不就说燕无归这身体嘎嘎好,脸蛋儿一看就……”
南弋看向阿落,似乎明白了什么,“闻人家的圣女有画像吗?”
“圣女从不露真容,更不会留下画像。”阿落道。
南弋看着她道:“能认出身份的,无非通过两种方式,凭借手段辨认,也就是你手上的手串。而另一种则是样貌声音。当初闻人家在几日之内几乎被灭门,恐怕少不了内奸。若是里应外合,有些东西自然会被泄露出去。圣女画像,亦是如此。如果真是空相臣找上门,大概原因……或许就是你的容貌。”
沈景遥开口:“百晓生提到的闻人家的后人宋微明被赐死在宫中,这一点足以提醒我们,不论找上来的是什么人,都不得不防。”
“沈景遥说的不错。”南弋摸着怀里的小黑,“空相臣那儿,找机会我还会再探探虚实。就算他亮明目的,都不一定能信得过。”
南弋看向阿落,“若是你放心,我会托我大哥去打听些闻人家其他的消息,慕家在大业也有一些产业。”
“也好。”阿落点点头。
“对了,这两天你们别下山,有什么事告诉山奈就行。”
“咋,发生什么事了?”清逸问。
南弋抱着小黑,忽地眸色一沉,“来送死的人丢了一些玩意儿,解决起来费些功夫罢了。”
*
清元门的省时钟响了两次,回荡在山林之间。
宁衡看着一道红色身影沿着石阶向山门处走去,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在秋日凋敝的山中倒是格外引人注目。
“难为她特意着了一身红装,想必是提前挑好的。”
慕修然站在旁边,亦追随着那一道身影。
“既是她决定的事,我这当哥哥的也只能认了。谁让我只有这一个妹妹。”
秋日艳阳高照,山林红绿相间,天地之间不染一丝尘埃。
宁衡随手采下一片黄叶,放在手机把玩,看向身侧的慕修然。
“听君烨的意思,他是准备留在清元门不走了,做个半退的君上。我倒是佩服他,敢有这样的打算。他给念念的聘礼单上,金银财宝不计,他倒是将自己的势力版图和盘托出了。”
慕修然眸色复杂,“他那些东西无甚所谓,只要念念安好幸福,便是最大要紧之事。”
今日初八,去浮虚寺求得姻缘结之后,这婚事便是被慕家接受。
此时,慕修然看见南弋已经经过山门,一身红衣驾马离开。
“量君烨也没那个胆子。”宁衡勾唇道,“我头一个饶不了他。不过你没发现么,这婚事……说是君烨求来的还差不多。”
慕修然冷哼,“也亏得是他求来的。”
“对了,今日一大早江渡就来我这边,说是念念配制出来的药方颇有效果。为了以防还有其他人中了虫卵,趁着今日浮虚寺法会的机会,我已经派人去山下布施粥食,食物里放了药粉。”宁衡道。
慕修然点了点头,微微皱着眉头,“羽麟卫在清元各处寻找素问弟子的踪影,却没见一个活人。在万客行后山坡上,倒是发现两个尸体,已经死了快十日了。”
他眯着眼睛,双手背在身后,“人死在万客行不是稀奇事,万客行那地方,到处都是能死人的。如今不见这些人一点下落,要么是提前做了安排撤退,要么……就是有人刻意包庇。”
“你怀疑有内线?”
“合理怀疑。”慕修然看向万客行的方向,“那些人提前跑了也就罢了,若是还藏在清元镇,那就一定得揪出来。万客行是一池浑水,鱼龙混杂,能藏人的只有那里。”
宁衡蹙眉道:“万客行一向独来独往,要想查人搜人,恐怕有些难。”
万客行有各帮各派,却又自成一家。
慕修然冷哼一声,“塞几个眼线进去,盯着便是。人只要出了万客行,那便不是万客行说了算。”
“有人上山了。”宁衡道。
慕修然看过去,神色却极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