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人?”陆安然微微侧目。
空气中,乔雨的声音继续响起:“是的,但是他们的情况并不好,失血过多,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
“向他讨过来。另外,炎卿尧那边修建的都江堰如何了?”
“已经建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部分是修建比较困难的部分,想要全部完成大概还需要两三年的时间。不过,现在已经修建完的地区已经开始取得了很好的成效,只待水干了之后便可进行种植。”
陆安然点了点头,炎卿尧这人心里还是有百姓的,也是真正在为天下百姓考量。
只不过,她有一点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帮她?
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都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别人好,任何的对人好都是带有目的的。
陌生人是这样,熟人也是如此。许久不联系的朋友哪天突然说请你吃饭,你会下意识的想——是不是要找我借钱?
这是很大概率会带着这样的目的的,不然谁没事会去请你吃饭呢?更何况还是那么久没见过的人。
谁也不愿意把钱花在别人身上,对方又不是你的亲兄弟,跟你也没血缘关系,为什么要对你好?
所以想都不用想,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另有所图的。
只是,陆安然不知道,炎卿尧这人图自己什么。
“你就那么放心陆安然?”看着炎卿尧收起了手里的情报,行一江不禁皱起了眉梢,手里的扇子也不摇了:
“此人小小年纪却有着如此大才,假以时日,必定会做出一番惊人成就。你却是这般放任自流,还拦截下了送往京城的情报,简直就是养虎为患。”
炎卿尧微微轻叹一声,“皇上对我的戒备是越来越深了,恐怕再过不久,就会对我挥刀相向。所以,我不得不护住这最后一条退路。”
“退路?陆安然此人可不见得是个善茬,比你那皇帝父亲还要老谋深算。你这般将她作为最后的退路,怕是不妙。
现在她将历城慢慢拉扯起来了,又击退了蒙国一个小部的袭击,想必接下来的重心就在建设历城之上。
若是皇帝对你发难,你又将她那儿作为退路的话,无疑是将她拖下水,我怕她到时候会将你拒之城外,那样,我们的处境就不妙了。”
思及此,行一江也渐渐沉默了,皇帝对炎卿尧的态度已经开始形于表面,这无异于告知他们,他已经看他很不耐烦了。
他们要么反抗,要么交出兵符并同意被软禁在京城。
但他们愿意吗?
肯定是不会愿意的,可是反抗的话又给了皇帝出兵的借口,他们又还没做好造反的准备。
毕竟这个国家都在成立三年,谁会想到那老匹夫卸磨杀驴。
所以他们现在的处境实在是……进退两难!
炎卿尧扶植、保护陆安然也是迫不得已。
忽而,行一江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矮机上的地图,好一会儿之后缓缓开口:“公子,我们现在建造都江堰,且已经开始取得了成效。
那里的百姓对你感恩戴德,我们可以以那里作为退路,那边西、南两个方向都是森林,可以说是进可攻退可守,而非一定要到历城那边寄人篱下。”
蜀南地区?
炎卿尧眉头微蹙,脑海里闪过陆安然那张稚嫩的面容,想着她那些奇特之处,不禁双眸微扬,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行吧,但是她那边还是要护着一下。”
行一江嘴角微微一抽,恨铁不成钢地睨了他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
另一边,黑区的一个酒楼里,谢必安看着手里的红酒杯,眼底渐渐浮现一抹迷炫,“真是漂亮啊,这么透明的琉璃,事件难得一见啊,也不知道那陆城主从哪里弄来的。”
把玩了一会儿,他将酒杯放在了桌上,然后倒了一杯酒,琥珀的色彩,透过那玻璃杯显现出来,漂亮极了。
忽地,他双眼渐渐眯了起来,似笑非笑地开口:“常言道,百晓生一出,风云集会,天下必起争端,江湖也是一片腥风血雨。
骤时生灵涂炭,流血漂橹,所以你说,你来做什么呢?”声调蓦地一沉:“师兄。”
嗡~
空气一阵颤动,身背箱笼的邪魅书生渐渐显现在对面,他随手一抬,坐上盛满酒的酒杯瞬间落到了他的手中:“搅动天下风云,笑看英雄厮杀,自有一番乐趣。像师弟这般,余生可谓是了无生趣呐,哈哈……”
“呵~”谢必安冷笑一声,脸上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