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紧,他感觉手掌有些疼痛,还有温热的鲜血缓缓流出。高罗山丝毫没有感觉到三角铁钉刺破血肉带来的疼痛,倒是感受到了铁的冷峻和力量,钉的尖锐和锋利!
马队迎面冲了过来。所有人都左手控着缰绳,右手握着弯刀,刀刃朝前,右臂展开,让弯刀随着战马一起奋勇前进!果然是北狄强盗!两、三岁时的噩梦再度出现!不过,他不再恐惧,只有赴死的决绝!背后就是几十户人家、两百来人口的晏家村!他必须横刀立马拼命保护!“腾格里啊!好肉长在骨头上!好汉长在马背上!功劳长在刀刃上……”那是一首流传已久、风靡大漠的北狄战歌。此刻,在大成北境云城的小山村的傍晚,骤然由一个大成卫兵唱出,显得那么突兀,可却异常激越、高亢、苍凉、悲壮、愤慨、决绝、豪迈!晏家村的灯光刹那间全部熄灭。黑暗中,孩子的哭声和犬吠声刚刚响起,又迅速寂灭!马队里所有人都是一愣。显然,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穿着甲胄的大成卫兵居然会唱他们北狄的战歌!然而,他们没有丝毫迟疑和犹豫!他们的肚子饿了,急需掠夺眼前这个村庄以果腹!鬼挡杀鬼,佛挡杀佛!人算什么?即便是大成卫兵又奈我何?掩杀掩杀,摧古拉朽!马队瞬间就冲到了眼前。高罗山张开手臂,奋力向马队挥去。三角铁钉带着少年的血海深仇和洪荒力量,旋转着落在马前。“吁……”冲锋的战马突然发出痛苦的嘶鸣,四条腿猛然跪地,将马上的人突地颠下马来。“嘎嘣!”高罗山听到了战马腿骨断裂的声音,也听到了北狄强盗的哀嚎。他甚至还看到了骇人的一幕,冲在最前面的五、六个人全部栽倒在地,四肢抽搐,而他们的头盔滚到远处,头颅不见,已然被撞进脖腔!高速冲锋的马队根本来不及收住脚步,而高罗山的三角铁钉一把又一把,尽数扔了出去!几乎所有的马全部腿脚骨折,有的马脖还被折断,哀鸣声传遍旷野。那些北狄强盗也全部摔下战马,或死或瘫者大半,只有两、三个人没有受伤。他们垂死挣扎,拼命爬上几匹空载的马,手持弯刀,再次向高罗山横冲直撞冲杀过来!就在这紧要关头,山坳那边传来“嘚嘚嘚”的马蹄声和将士们的呼吼声。高罗山的心猛然一悸。难道北狄强盗还有援兵?“罗山……”高罗山听到了校尉秦燎的急呼声。他突然热泪迸溅。“校尉大人,这些是北狄强盗!”高罗山手握钢刀高呼着。“杀!”“不可!地下有铁钉!射箭!射箭!射箭!”高罗山声嘶力竭地呼唤!“我还推测,他们是十三日就应该到保安关和镇虏堡的从五品抚远将军焦坪派出来的传令兵!他们的任务是回云城报告军情搬救兵,可是却被北狄强盗中途截杀了!”说话间,几十个卫兵已用兵器刨了个大坑,将支离破碎的士兵们埋了进去。高礼、冉令、扈冲、杨明、郑贯、叶林等人深受震撼。今天学到了很多东西,而且是终生受用!他们上到快活岭,天色已经昏暗。苏澜从马囊里拿出一叠纸张,还有一支粗号的记号笔。杀四弯腰弓背,苏澜在他背上刷刷刷,笔走龙蛇,很快写下几份紧急信件,并钤了县主之印。马澄等人十分惊讶,居然有不需要墨水的笔!待看到苏澜的一手好字,他不由惊叹;可待看到内容时,他吓得浑身哆嗦,语无伦次:“什么,北狄强盗已经深入云城腹地,而且已经有三天了!还杀了十二名云城卫兵,抢了马匹和兵器,夺了甲胄和靴袜!还会说云城方言!这可如何是好?对了,如果他们是从保安关潜入,为什么那些墩台不点燃狼烟报警?”常乐看不惯马澄惊恐不安、胆小如鼠的样子,怒道:“马大人如果害怕,那就回云城避难!不过,我敢肯定,马大人一定会与这些北狄强盗迎头碰上!”“不!”马澄连声惊叫,“本官必得追随县主!”他还高声道,“本官得护卫县主周全!”苏澜无语。这人拍马屁不脸红,不知羞!叶林驻军云城,对周遭十分熟悉。苏澜派他及其麾下六十人分四路到处送信,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云城,由叶林亲自去。苏澜还叮嘱他们路上注意安全、小心谨慎。叶林等人走后,苏澜又拿出一封信对罗山道:“你们秦燎校尉要到官屯镇去接岳父、岳母一家,然后再回晏家村,你可直接去那儿与他汇合。”顿了顿,她笑道,“我想把你调到身边充当斥候。你可愿意?跟你们秦燎校尉说说,看他是否同意!”罗山大喜,当即就双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