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鹞子哥!你带糖了吗?”这是小杰的弟弟,以前送小杰上学的时候到过学校,见过一次,小名叫二坏——人如其名。正处在既有做坏事的心,又有做坏事的能力,破坏力爆棚,狗都嫌弃的年纪,调皮捣蛋胆大包天。
小杰的爸爸虚晃一巴掌,在这小子头上轻轻扇了一下,“混小子,有见到客人就要糖吃的吗?”
二坏吐了吐舌头,见到我递过去的奶糖,接过之后一溜烟就跑掉了。
进了屋里之后,小杰的妈妈正在灶台前忙里忙外,和面烙饼,房间里弥漫着野鸡炖蘑菇粉条的香气。
打过招呼后,小杰带我到了厢房,里面的炕上已经铺好了铺盖,晚上我和小杰睡一屋。
小杰一家人的热情,让我最近几天心头的阴霾少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到了晚上,吃完饭,房间里面点上半干的艾草绳,正在熏蚊子,小杰一家人和我都到院子里乘凉。
趁着这个机会,我问了一下小杰的爸爸关于黄皮子的事情。
小杰爸爸听到我的话,似乎有点惊讶,不过还是说,“北营寨这边,黄皮子还有。现在国家把猎枪都收走了,打猎不方便,黄皮子比前几年还多了。村里经常听说有人家养的鸡被黄皮子拉走。”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看来这一趟不会空手而归,就问了一句,“叔,您知道这里哪儿的黄皮子多吗?我想要一张黄皮子的皮。”
小杰的爸爸眉头一皱,“大侄子,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这黄皮子邪性的很,以前老辈人都说是黄皮子是黄大仙,没人愿意打,搞不好就得被黄皮子迷上,家宅不宁。”
黄皮子是五大家仙之一,这我知道,但是没想到山村里的猎人对这个也有忌讳。看小杰爸的神态,是真担心。我又不好说出自己需要黄皮子的缘由,这下倒是有点难办了,因为我不懂打猎,少了小杰爸的帮助,抓黄皮子的事情恐怕要黄。
这个时候二坏从一边蹦出来,“爹,哥,鹞子哥,我去邻村看电影,晚点回来。”
当时的农村,虽然已经有了电视,但是电影放映队还没彻底消失,经常在各个村子里面轮流放电影,一般就是大队出点钱,顺便请放映队的人吃顿饭。不过像北营寨这样的小村子,放映队不愿来,只能去附近大一点的村子去看了。
小杰的爸爸倒是没反对,山里的孩子野,附近又没什么豺狼虎豹之类的猛兽,点点头就答应了。
二坏兴高采烈的出了门。
天色渐渐晚了,村里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我们打了一阵子牌,小杰爸喝了点酒,拿以前打猎的事情吹牛,我算知道小杰爱吹牛这性格是像谁了。
等到十来点钟的时候,二坏回来了,兴奋的跟我们描述着打仗片的精彩,很快被他妈妈拉去洗澡,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我和小杰也回屋睡觉。
半夜的时候,我们俩被一阵声音吵醒,是二坏的哭声。
我和小杰连忙穿上衣服,到了二坏和他爸妈的房间。二坏被小杰的妈妈抱在怀里,不断的说着胡话,时不时的哭上一嗓子。
小杰的爸爸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带着二坏出门了。
“叔,二坏这是怎么了?”我担心的问道。
小杰爸爸苦着脸,“谁知道呢?回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半夜不知道怎么了,开始发烧说胡话。”
我伸手摸了摸二坏的额头,滚烫,小脸通红,眼神涣散,看样子挺严重。
我和小杰连忙跟着小杰的爸爸,到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家里。
咣咣砸了一通门之后,赤脚医生家院子的灯终于亮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谁啊?大半夜的不让人消停!”
打开院门之后,一张酒气冲天的圆脸露了出来,看了看小杰爸爸和怀里的二坏,“孩子没啥毛病别老麻烦大夫,不用太金贵?是不是感冒了?”
小杰的脾气暴,听了这话脸色就变了,正想犯浑,被他爸用脚扒拉开。小杰爸陪着笑脸,“郝大夫,您给看一下二坏,这孩子高烧烧得厉害,还说胡话。”
郝大夫这才不情愿的拉开院门,让我们几个进去。
到了屋里,郝大夫用手摸了摸额头,看了一下舌苔,“没啥大事儿,回去多喝点热水,我给你开点扑热息痛,回去吃吃就好了。”郝大夫停了一下,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要是想快点好,在我这先打一针青霉素吧。”
说完也不等小杰爸爸同意,就回屋取出一个铝制饭盒,从里面拿出一个针头,安在注射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