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山脚下浓烟滚滚,焦黑的枯木,遍地尸体中,站着一袭墨衣华袍的幽冷男子,男子带着面具,俯视着撑着地面口吐鲜血的七大门尊:“腐草之光焉与日月争辉!”
“九州门根基深厚,岂是你一人便能毁去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靠着巨石,面露怨毒之色,“你残杀无辜,迟早会遭到报应。”
似乎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冷容嘲讽似得看他:“本座便是九州门的报应。”九州门的兴起,早就沾染了无数鲜血,到如今竟想操控朝政,以世族为奴,百姓为牲口,他岂能容忍?
银面男子忽而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眉心紧蹙,冷冷地扫了一眼九州门人:“九州门门主当真心狠手辣,任由你们出来送死,本座对你们这些老弱病残没什么兴趣,改日再来踏平九州门。”
碧玉被下狱的消息,不多时便传遍了整个金陵。杜秭归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林明轩却是淡定地坐在那里,抿着茶。
“你一点都不着急吗?”杜秭归不解。
“我相信她。”林明轩唇角微扬,笑的有几分无奈,摊上了这么一个爱折腾的表妹。
“这可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分明是武安郡主怂恿长公主,恶意陷害碧玉。”杜秭归肯定道。
林明轩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有时候,人只能看到表象,而往往忽略了事情的本质。”
“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听不懂。”林明轩温润儒雅的嗓音,一言一行皆令人如沐春风,在这么完美的男子面前,杜秭归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不过是一招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的把戏罢了。”何况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又会让她受半分伤害?
金陵的大理寺少卿杨震,原是杨家庶子,靠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爬上了大理寺少卿府位置,整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天牢里,五官凌厉冷俊的杨震,看着闲庭信步走出牢房的碧玉,东张西望的碧玉,眉头微微一蹙:“县主的胆子够大。”
“我去过很多地方,唯独天牢是第一次来,自然要好好瞧瞧。”碧玉笑得很甜,仿佛一个不译世事的孩童,天真无邪。
杨震却是冷冷一笑:“你不怕我大理寺十八套刑具吗?”
“若是少卿大人能让碧玉见识一番,倒也不枉我来此一遭。”碧玉云淡风轻道。
杨震心底啧啧称奇:哪一个到大理寺天牢的人,不是哭哭啼啼便是面如死灰,唯独碧玉一派淡然。
杨震身侧,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王宇文微微一笑:“我来,只是想问一问案情,并非是想唐突县主。”
“你是想问我江流鹤中毒之事吧?”碧玉笑得很开心,“若这毒是我下的,江世子定然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县主真是直接。”王宇文微微一笑,却暗中松了一口气。在民间,他公正廉洁,不畏权贵,实则是这些权贵在王家面前,不过是个土绅,但秦王却能威胁到王家。
“我最天真了,下毒这种事,我怎么会做呢?”碧玉可怜巴巴地看着王宇文,道。
王宇文嘴角抽了抽,歉意地作揖:“叨扰县主了。”
名扬天下的王家大公子,王家少主,面对她的刁钻,竟然态度温和,彬彬有礼,像是畏惧着什么,这令杨震吃惊不小。
王宇文走后,他错愕的看着碧玉:“你这个小东西,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佛曰,不可说。”碧玉开心地笑了。
“站住!”杨震恼怒道,“你当真不怕我的刑罚?”
碧玉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这么可爱,你舍得用刑吗?”
“可爱个鬼。”杨震再也装不下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江流鹤是被你吓晕的?”
碧玉眸光瞬间冰冷:“是吗?”
天牢的温度骤降,杨震只觉得皮肤一阵颤栗,他心中惊讶更甚:“好可怕的杀机与气势!这当真是一个小女孩吗?”
急忙解释:“盟主担心你的安危,命我跟着你的。”
“你是逐鹿中原的人?”碧玉眼波流转,“看在你是表哥的人的份上,我不追究你跟踪我之事,但我想知道,那天晚上,除了你,是否还有别人在跟踪我?”
杨震稍作思考,便道:“人我是没有看到,不过我看到一只白鸽,在暗夜下格外醒目。”
是了,她怎么忘了,会跟踪的除了人,还有动物。一只经过特殊训练的鸽子,往往比人更可怕!
碧玉忽而问:“我在天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