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的竟然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庞姑姑,只见庞姑姑眉头紧锁,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怎得现在才出来?快随我去见太后。”
杜秭归将玉镯悄悄递给庞姑姑:“庞姑姑,姑母为何突然宣召碧玉?”
庞姑姑将玉镯推了回去,恭敬道:“杜小姐莫要折煞老奴,太后娘娘传召,自然有太后的想法,老奴岂敢揣测?”
杜秭归不放心道:“正好,我也许久没去拜见姑母了,正好一起去。”
庞姑姑拦着她道:“杜小姐,太后这会只见柳县主。”
“罢了。”碧玉上了早已备好的轿子,嫣然一笑,“太后那样端庄慈祥的一个人,不会拿我怎样的,何况不是还有表哥吗?”
林明轩在远处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上了轿子,碧玉瞧着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庞姑姑,只见她肤色有些干,面上涂了厚厚一层傅粉,更显干裂起来。
碧玉取出一盒精美的补水增白乳,笑着塞进庞姑姑手里:“姑姑,这是玉妆补水乳,用这个不仅可以防止皮肤干裂,还可以淡化皱纹,增白美肤。”
庞姑姑虽然上了年纪,但作为女人总是爱美的,此事看着手里名贵的玉妆,竟不知如何是好。
“姑姑若是觉着用得好,莫要忘了给玉妆在宫里做个广告。”碧玉笑得很甜,倒是化解了庞姑姑的尴尬,她脸色稍和,提醒她道:“长公主世子被人下了毒,全身瘫痪,如今长公主就在慈宁宫。”
她点到为止,并不多言,碧玉也隐隐约约觉得这又是一个陷阱。
慈宁宫,檀香袅袅,碧玉跪在地上,听着禅坐上衣衫华贵的妇人,哭哭啼啼道:“太后,弟弟不在了,没想到这些阿猫阿狗竟然都欺负到我们娘俩头上了,您可以定要替鹤儿做主呀。”
太后数着念珠,看向跪在地上,安安静静的女子:“长公主说你毒害了世子,哀家想听听你怎么说?”
“回禀太后,小女子今日一直在柳府并未出过门,又怎会毒害世子?”碧玉不卑不亢道。
“哼,你当然不会承认,鹤儿是被下的是慢性毒药,若不是及时发现,只怕……”长公主呜咽着,丝毫不掩饰眸底的厌恶,“下毒的时日便是九天前的夜晚,有人亲眼瞧见你溜进了世子的屋子。”
“这倒是奇了,这些日子我并未离开过柳府。”即便是面对太后,碧玉仍是声音清脆,条理清晰地答着:“而且,长公主说我毒害世子,论断并不成立,有三点缘由:一来,小女子与世子并无深仇大恨,没有动机?二来,小女子并不在案发现场;三来,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伤得了世子?”
面上说得轻松,但她心里也有一点打鼓:第一,那晚有人跟踪她恶意陷害;第二,有人在长公主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但究竟是谁在暗中跟踪自己?这世上知道自己身份的人,统共就那么几个,而秦昊不在金陵,林明轩不可能出卖自己……最后只剩下…幽兰,但幽兰并没有动机。难道是那个神秘的宗门?
“这是你遗留在现场的罪证。”长公主取出一方绣帕,赫然是碧玉前些日子丢失的。原以为只是不慎遗失,没想到是被人偷了去。
碧玉淡淡道:“一方绣帕并不能证明什么,毕竟这世上偷鸡摸狗之人防不胜防。”
“柳府看门的婆子可是亲口指证,你当夜溜了出去,你还想狡辩吗?”长公主哭哭啼啼道,“太后,罪证确凿,您一定要替鹤儿做主,莫要包庇了这个凶手。”
“一个婆子太容易收买了,长公主若是看不惯碧玉,尽可光明正大地对付我,何必整这么多弯弯绕绕,您不嫌累的慌?”碧玉这话已经很不客气了,但为了逼出潜藏在暗处的敌人,她只能兵行险招。
“大胆!”长公主怒气更盛,“你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来人……”
“等等。”太后狐疑地看着长公主,总觉得今天的长公主有些盛气凌人,这并不是她认识的那位心机深沉的长公主,心中虽有疑虑,但她还是看着碧玉,“虽说人证物证并不足以说明什么,但你终究有极大的嫌疑,哀家便将你暂且收押天牢,同时命王宇文彻查此事。”
“碧玉相信太后。”虽说是被收押天牢,但庞姑姑还是特意叮嘱狱卒,要好好照顾柳县主。碧玉被分派到一间宽敞明亮的单间,崭新的被褥,干净的地板,倒不像是坐牢。
碧玉将被褥铺好,便瞧见一袭明黄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看着牢房里的碧玉,面色铁青:“放人。”
狱卒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