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对她发脾气,并且用一些残暴的方式来惩罚她了。
而这一次,他什么事都没有做,对她的态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变化。
他看着她,抿了抿薄唇,眼圈涨得通红,搭放在她身子两边的手,颤颤巍巍地抖动着,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往下滑落下去。
接着,他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沉起来,身子也变得晃动起来。
挡在她面前的身子,从她的面前转开,他就像是喝醉酒的人一样,脚步跌跌撞撞地往洗手池那边走去。
颤抖的双手,搭放在了冰冷的洗手池上,背对着她,头往下低埋着,嗓音低沉地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闻声,季悦然抬起眼眸,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过去,迟疑了片刻,她赶紧挪动着脚下的步子,转身往洗手间外面跑了出去。
她知道这个家伙的脾气,总是反复无常,阴晴不定。
既然他说了,让她出去,她就都出去。
否则,等他反悔了,她想出去都不一定会有机会。
季悦然出去之后,洗手间里就只剩下盛瑾年一个人了。
听到她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便可知道她出去了,身子往她的方向转了过去,眯眼看了一眼。
继而,他将身子往门这边靠了过来,伸出手臂,扣住洗手间的门,使着力气,用力将它关了起来。
砰--
关门的声音很大,连外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季悦然倏然止住了脚步,跑离洗手间的她,好奇那个家伙做了什么事,跑开的身子,又返了回来,伸长了脖子,往洗手间里眺望过去。
可惜,洗手间的门被关起来了,就算她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盛瑾年关上门后,一头窜到了莲蓬花伞的下边,打开淋浴的龙头开关,任由冰冷的雨水,从他的头顶上面倒灌下来,将他的整个身子都淋湿。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无比得复杂,他的脸高高地仰着,水花很快便将他的脸浸湿了。
他的脸上全都湿了,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水,还是泪。
就这样,他在水花下面淋了很久很久,以为这样可以缓解心头上的痛意。
可是他发现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冲洗过后,他的心还是那么得疼,那些她说过的狠话,一字一句地全被他记在了心里,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里回波荡漾,怎么都消失不掉。
"啊??"盛瑾年实在难以承受,双膝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双手举起来,抱在头顶,自我发泄心里的痛苦。
不想伤害她,他就只能来伤害自己。
季悦然表面上那么冷酷无情,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挺在意他的,自从他让她出洗手间,然后,他自己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后,她的心里就变得特别不踏实。
看上去是在忙工作的事情,可她总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回过头去,往洗手间的方向,望上一眼过去。
等了半天,她都没能把盛瑾年给等出来,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走出来找到儿子,对儿子说道,"默默,你爸爸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半天了。还没有出来,要不你过去看看?"
"不要!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我才不管。"默默十分个性地回了一句,懒得理睬这些事情,继续看他的动画片。
听到儿子说的话,季悦然没辙了,她了解儿子的性格,儿子不愿做的事情,不管她怎么去劝,儿子都不会答应。
季悦然看了看儿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甩了下胳膊,转身又回房间里面去了。
咔--!
她的身子刚转了过去,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开门的声音,刚一听到她就能猜得出来,背后的那道声音是从浴室那边传来的。
他总算出来了。
季悦然赶紧往她工作的书桌那边跑去,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翻开面前的企划案。假装自己在认真地忙工作。
她以为盛瑾年出来之后会来找她,故意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来避开他的注意力。
等了一会儿,她并没有等到他,心里不由地打起鼓来,按理说他应该会来找她。
可是她都等了半天了,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呢?
季悦然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安,身子往椅子上面一靠,屏气凝神,继续听听看外面有没有声音传进来。
奇怪,他去哪里了?怎么没来找我呢?
也不知道是她距离得太远,还是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