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明,铁定是要毁了。
眼下他只有靠自己撑下去了,不能光指望盛总,赢了皆大欢喜,要是输了,盛总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张律师以他专业的态度,将气场稳住,"法官大人,我方要求对方提供手术合同书的签字证据。"
法官大人接到原告提出的要求,看向被告席,"请被告律师把证据拿出来给大家过目,以此服众。"
"好,证据在这里。"霍绍伦昨天跟白英杰找了一个下午,终于从医院里的档案库里,将季悦然当年生产时,针对大出血的突发状况,主治医师要求家人签下的手术合同书。
他手捧着那份老旧微黄的合同书,一路从法官大人的席位上一直走到了原告席位上,特地在签字处画了一个大圈圈,好让盛瑾年看得清楚一点。
没错,签字处确实写着他"盛瑾年"的名字,字体的风格很像他,可并不是他签下来的。
如果他没有猜测的话,字迹是妹妹盛梓妍的。
尽管这个字不是他签的,但这毕竟是他的家人签的,间接性地代表着他,说明这件事情是属实的,他赖不掉。
"盛总,不知道您对当年的这些事情,还有没有印象?"霍绍伦特地问候了盛瑾年一声,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看到盛瑾年拿他没辙的样子,他可真高兴。
听完他的话,盛瑾年保持着沉默的态度,一句话都没有回答他。
在他们俩面对面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季悦然的心里,微微抽痛起来,四年了,这件事情一直是她心里最难以忘记最难以愈合的伤口。
如今再聊起这件事,无疑又将她心里的那道伤疤揭开了,再次让她回想起当年的痛苦跟绝望。
其实她多希望盛瑾年能说点什么,因为她一直都很想问问他,当年在他握起笔,签下名字的时候,他的心里会想着什么?
会不会觉得很痛苦?
会不会很舍不得她?
可惜他没有回应这件事情,仅是以冷漠的态度,将这件事情一带而过,脸上一丝愧疚的表情都没有。
然后,他撇过头去,看向他的律师,让律师把他收集的那些跟他们母子俩有关的生活照片,提交给法官大人,让法官大人知道,她一个女人是带不好孩子的。
饱含感情的证据,的确很容易打动人,但法官大人还是要从现实问题出发去考虑,不会一味地以感情用事。
他审核了一下季悦然这个女人同儿子的生活状况,认为一个小孩子,跟着一个女人这么生活下去,确实得不到好的照顾。
若是把小孩的监护权转交到孩子的爸爸名下,他的爸爸可以给他更好的教育,更好的生活环境,以及确保孩子的生命健康。
开庭半个小时了,双方全都把相关的证据提交上去,又争论了一番后,下面就要轮到法官大人给出最后的判决了。
"休庭十分钟。"法官大人拿起铁锤敲了一下,同陪审团的元老们,到后院去商议结果去了。
法官大人离开之后,全场哗然一片,成群成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聊了起来。
盛瑾年心里的火气一直压着,没有发出去,直到法官大人宣布"休庭十分钟",他这才起身往母亲陶月华的面前走去。
"妈,出来一下。"
"唉,都这个时候了,你不好好跟律师商量商量对策,这要把我叫出去做什么呢?"陶月华看到儿子先走出去了,一下子就变得着急起来,连忙转过身去,追了上去。
盛瑾年走到庭外的走廊那边等着陶月华,待她急急忙忙地跑上去,他立即开口问她,"妈,当年季悦然生产,医生有没有让你签什么字?"
"什么签什么字啊,这都过了四年了,我哪里还知道这个啊。"陶月华吞吞吐吐地说道,说话的时候,她的视线总是躲着儿子,不敢同儿子直视。
嘴上说着不知道,其实早在绍伦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起当年的那些事情了。
怕儿子生气,她才不敢跟儿子说实话。
盛瑾年没时间跟老妈开玩笑,说话的语气加重了些,两只手也伸出去,分别附在老妈的两只肩膀上面,再度问起她来,"妈,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有没有签字?这件事情目前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可一定要跟我说实话。你只有跟我说了实话,我才能跟律师商量应对的策略,要是您瞒着我不告诉我,我要怎么去赢这场官司?"
"这个??我??"老太太听完儿子的话,再也不敢瞒着他了,索性将当年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