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不通的电话,不知为何,蓝鲸心中警铃大作。她飞速查了贺闫的出入境记录,气得把电脑掀了——
LAX国际机场出发,目的地,仰光。
双商高如多金天才少女蓝鲸,想破头也猜不到这位姐们到底是去报仇的,还是投奔敌方求复合的。
不管是哪种情况,贺闫这个小傻逼现在已经飞到那儿准备见人这个铁一般的事实不会改变。
真是……
蓝鲸咬牙切齿仰面泪流,东方古话诚不欺她,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一笑就腿软。呵呵。
与此同时,已经进入白昼的纽约,曼哈顿半岛月租高达十六万刀的高级公寓顶层,一位银白色头发的文质彬彬中年人刚刚出电梯。
光看他那一身手工三件套西装,把自己拾掇的精致整齐的程度,跟这座城市里大部分的商务精英没有两样。任何人都很难将此人和暴力、血腥有关的词联结起来。
尽管Maloney不久前才刚刚从南美洲出差回来,成功完成任务——从庄园里救出了一位年轻女人,为此暌违多年的破戒动了手。
他打开走廊尽头那扇白色的门,恭恭敬敬朝着里面的人影鞠了一躬。
“她已经到了。看来跟您谈一次还是有效果的。”
说出来大概是个笑话,纽约地区势力最大、头铁到敢跟麦特林刚的帮派,甘比诺的顶头人物,至今习惯租住,附近五英里就是一个警察局。
此时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紧锁眉头,正翘着二郎腿全神贯注地玩着游戏机,闻言头也不抬地哼笑了声:“她不去也得去。”
激烈战斗一分钟后还是输了这局,随着Game Over的字幕弹出,男人扔掉了手里的机子,不无惆怅地瞪了心腹手下一眼:“你想想,Nicole要是就这么丢下他,扭头不理他了,以后那个小子就得孤独终老了,他要是来缠着我跟我一起养老怎么办?!”
Maloney擦擦头上的汗,干笑了两声。
心说这您真的是想多了,他以为你死了来着。
毕竟‘心肠软一点的可爱女徒弟’Nicole的表情和反应,真真是见到鬼了。
反应过来后冲上来就把人暴锤了一顿——那真他妈是往死里打!
要是卡伦知道了,emmmmmmm……………………
* * *
赌场无昼夜之分,灯光大亮,金碧辉煌,小号佛像摆在四周,隐约反光照出众生面相。
裴行慈抽出一副扑克扔在桌上。
他将袖子挽叠至小臂以上,俊朗的眉眼里一片平淡,他撑着太阳穴,眼皮都没掀一下:“你兄长欠下的债本该你还,光死了有什么用?他扣着我们的人,损失每天以百万美金算。至于具体还多少,看你运气。”
经理Maung的弟弟原本就是混街头的,靠着他哥威霸一方十数年。如今带了一堆人返回来闹事,没想到被人戳中七寸,膝下当即一软。
对方只报了几个名字,是他在南部的妻女。这年轻男人笑着问他想不想听听小女儿声音?
电话另一边哭声崩溃到极点。
又慢条斯理的加码,说我们做这个生意的,新品还没试验,纯度绝对过瘾,可以破例先给你们试一试咯。
接着说要玩抽牌。
抽到黑桃K,兄长债一笔勾销,家人原样还回。
抽不到呢?
赌场灯光大亮,所有聚精会神的耳朵都听到男人笑眯眯说,不要你多,每次一根手指,最后结账。
这不是文明社会的玩法。道上规矩,一切文明道德下的准则皆不生效,暴力是第一语言,排在金钱前面。
水晶灯的棱光折射下,裴行慈扔到桌上那把匕首十分漂亮,凹槽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是见过血的利器,黑色手柄上的纹路十分简洁。
对方面上血色全无。
男人那手洗牌技术几乎是出神入化的,很快,九次都落空。
直到第十次,依然落了空。
“可惜了。”
裴行慈遗憾地笑了笑,左手指腹依次敲打,落下轻脆连贯的响声,简直像死亡宣判。
对面即将失去十根手指的男人咬着牙,拳头握紧,微微颤抖,他双眼血红地死死盯着裴行慈,脖颈与手臂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电光火石间,恐惧战胜了一切,他突然从腰间飞快抽出了随身携带的一把□□,动作异常迅速,肾上腺素飙升,枪口很快对准了垂眸正把牌收回的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