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黑暗。,2¢c+y+x*s′w¨.′c?o`m~
绝对的死寂。
绝对的冰冷。
林山的意识,如同沉入最深、最寒冷的冰海之底。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只有无边无际的沉重和窒息感,紧紧包裹着他破碎的身体和即将消散的灵魂。左肩下方靠近心脏的弹孔,仿佛己经不再疼痛,只剩下一种空洞的麻木,生命正从那致命的伤口里,伴随着温热的血液,一点一滴地流逝。
*就这样…结束了吗?*
*波刚叔…“鹰”…苏婉…阿莱…*
*那张照片…秘密…*
最后残存的意念碎片,如同风中烛火,在绝对的虚无中明灭不定。他仿佛又看到了照片上那个酷似苏婉的女子,忧郁的眼神穿透黑暗,无声地注视着他。还有那把染血的“獠牙”,死死钉穿照片,钉在冰冷的岩石上…那是他最后的抗争,最后的尊严。
就在这时!
“嗡——!”
一种低沉、持续、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共鸣,穿透厚重的岩石和死寂的黑暗,隐隐约约地传入林山即将沉寂的意识深处!这声音不同于刚才毁天灭地的崩塌轰鸣,它更沉闷,更持久,带着一种奇异的规律感,如同…某种庞大机械的运转?或者…地下暗河的奔涌?
这奇异的震动,像是一根微弱的针,刺破了林山意识沉沦的冰层。
紧接着!
“滴答…滴答…”
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水滴声,如同天籁,在绝对的死寂中响起!就在他头顶不远处的岩石缝隙里!
水!活水!
求生的本能,如同被点燃的火种,在这冰冷死寂的坟墓深处,猛地爆发出最后一丝微弱的光芒!林山残破的身体似乎被这声音牵引,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艰难地、极其微弱地抽动了一下!一股带着浓郁土腥味和铁锈般血腥味的冰冷空气,被他贪婪地吸入!
剧痛!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从伤口处爆发!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这剧烈的痛苦,反而让林山那几乎沉沦的意识,被强行拽回了一丝!
*我还…没死?!*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几乎僵硬的脖颈,布满血污的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隙。
依旧是绝对的黑暗。*精·武\暁~税′罔· ¢更_歆¢醉¢全!但这一次,在那无边的墨色中,他似乎捕捉到一丝…极其极其微弱、仿佛幻觉般的…幽蓝色光晕?
那光晕,来自他头顶斜上方,一处被巨大落石挤压形成的、极其狭窄的岩石缝隙深处。光晕极其暗淡,如同夏夜最遥远的萤火,时隐时现。伴随着那幽蓝光晕的明灭,那奇异的、低沉的“嗡嗡”声也似乎变得更加清晰可辨。
*光?声音?水?*
*这石缝…难道…连通着别的地方?*
一个荒谬却带着致命诱惑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悄然滋生的藤蔓,缠绕上林山濒死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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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内。
烟尘尚未完全落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粉尘、硝烟和浓重的血腥味。崩塌的巨响余音仍在深渊间回荡,如同巨兽垂死的哀鸣。
徐国忠在“蝰蛇”的搀扶下,勉强站稳。他金丝眼镜的镜片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眼前那片如同巨大坟墓般的乱石堆——那里埋葬了他致命的秘密!埋葬了那张该死的照片!也埋葬了他恨不得挫骨扬灰的林山!
“照片…我的照片…” 他嘴唇哆嗦着,破碎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一种失魂落魄的茫然,仿佛被抽走了主心骨。那张照片的毁灭,对他而言,不啻于精神上的凌迟。
“副政委!您没事吧?” 王干事灰头土脸地从一堆碎石后爬出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和谄媚,“林山那小子…还有‘山鹰’…肯定被砸成肉酱了!照片…照片肯定也…” 他话没说完,就被徐国忠那如同恶鬼般扫视过来的血红眼神吓得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找!” 徐国忠猛地爆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枯瘦的手指颤抖地指着那片巨大的乱石堆,声音因极致的疯狂而扭曲变形,“给我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那张照片!碎片!灰烬!一点痕迹都不能放过!给我挖出来!挖——!!!” 他最后的吼声几乎破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
士兵们面面相觑,看着那堆重达万钧、犬牙交错的巨石,脸上充满了恐惧和为难。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在短时间内挖掘的!
“蝰蛇”依旧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他没有理会徐国忠的狂躁,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