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副政委!‘山鹰’清除!目标林山重伤!只剩一个小的!是否…抓捕?”
王干事那带着劫后余生狂喜和残忍快意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岩洞内每一个幸存者的耳中。^0\0?暁¨说^网′ \醉¨欣,章-踕^更~鑫¢哙¨
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浓重的血腥味和岩石粉尘的气息。洞口外,深渊的轰鸣似乎也被这惨烈的结局所震慑,变得低沉压抑。洞内,阿莱蜷缩在角落,小小的身体因极致的恐惧和悲伤而剧烈颤抖,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泪水如同决堤般无声滑落,看着洞口那片被碎石和鲜血染红的区域——“鹰”倒下的地方,此刻只剩下弥漫的烟尘和死寂。
林山蜷缩在冰冷的石缝深处,左肩下方靠近心脏的弹孔汩汩冒血,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带来阵阵眩晕。温热的血液浸透了衣衫,顺着冰冷的岩石流淌,带走他本就不多的体温和生命力。王干事的宣告如同丧钟,敲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鹰”死了…为了救我们…死了…*
*苏婉还在他们手里…生不如死…*
*阿莱…下一个就是她…*
巨大的悲痛、绝望和无边无际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林山。他甚至连握紧腰间那把冰冷“獠牙”军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仿佛世界正在离他远去。眼前似乎闪过了赵铁柱临终前塞给他军刀的画面,闪过了波刚叔将他推出火线时的怒吼…一个个牺牲的身影,最终都化为了深渊的黑暗。
*对不起…连长…波刚叔…“鹰”…我没能…*
就在林山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深渊之际——
“滋啦——!”
刺耳的滑索摩擦声再次划破死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更加靠近!
林山强撑着最后一丝神志,透过石缝那道狭窄得仅容一瞥的缝隙,艰难地向外望去。
只见在弥漫的硝烟中,一道身影正沿着一条新架设的、更加稳固的滑索,如同黑色的幽灵,朝着岩洞这边疾速滑降而来!滑降的姿态沉稳而充满力量,与之前突击队员的迅捷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掌控感。/秒/蟑^踕/暁¨税?枉_ .追?醉~薪¢漳/截\
是“蝰蛇”!
他单手操控着滑索,另一只手依旧稳稳端着那支加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步枪,冰冷的枪口如同毒蛇的瞳孔,警惕地扫视着洞口方向。他率先落地,动作轻巧无声,如同猫科动物,迅速占据了洞口外平台一个视野最佳的射击位置,枪口指向洞内深处,为后续者提供掩护。
紧接着,“滋啦!滋啦!” 又是两道滑索声!
两名全副武装、气息彪悍、眼神如同剃刀般锐利的卫兵,护卫着一个身影,紧随“蝰蛇”之后滑降落地!
当那个身影双脚稳稳踏上这片被鲜血和碎石染红的平台时,整个鹰落涧仿佛都笼罩上了一层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和冰冷!
徐国忠!
他终于…亲自踏上了这片绝壁!踏入了为他准备的…死亡囚笼!
他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将校呢军装,金丝眼镜在穿透硝烟的惨白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漠然和掌控一切的从容。他甚至连军帽都戴得一丝不苟,仿佛不是置身于刚刚经历惨烈战斗的修罗场,而是在巡视自家的后花园。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缓缓扫过被炸得一片狼藉的洞口,扫过地上“鹰”留下的大片暗沉血迹和几块染血的破布,最终,落在了洞口内侧那片混乱的碎石和烟尘上——林山“倒下”的位置。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满意的弧度。
“副政委!小心!里面可能还有…” 王干事的声音带着谄媚和一丝紧张,从对面传来。
徐国忠微微抬手,打断了王干事的聒噪。他甚至连看都没看王干事一眼,目光如同实质般穿透弥漫的烟尘,锁定在岩洞深处,那个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弱小身影——阿莱!
“目标确认。”“蝰蛇”冰冷的声音响起,如同机器,“一个重伤昏迷(指林山),一个无武装少女。”
徐国忠没有回应。他迈开脚步,皮鞋踩在碎石和尚未干涸的血泊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他缓步走向洞口,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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