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黑暗与震耳欲聋的水声，瞬间吞噬了林山和苏婉。?j!i.n-g?w+u\x￠s-.^c′o′m/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对岸河滩上那微弱如鬼火的绿色光点，以及岩石阴影中那个凝固般的人影，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林山的脊椎，带来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未知恐惧。

*是谁？是敌是友？*

这个念头疯狂地在林山脑海中盘旋。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54手枪，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虚幻的安全感。赵铁柱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如同破风箱，每一次微弱的气息都牵动着林山紧绷的神经。连长危在旦夕，他们耗不起时间，也经不起任何一场遭遇战！

苏婉紧挨着他，身体因寒冷和紧张而微微颤抖。她的手死死按在赵铁柱胸前重新渗血的绷带上，黑暗中，林山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和同样高度戒备的状态。

时间在黑暗和轰鸣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如同煎熬。对岸的人影依旧一动不动，仿佛真的只是溶洞千万年形成的奇石。但那几个绿色的光点，微弱却固执地闪烁着，像黑暗中窥伺的眼睛，证明着那里存在着人造之物。

“不能等…” 林山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水声淹没，“连长撑不住了。”

苏婉沉默地点点头，尽管林山看不见。她明白，他们必须冒险。

林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猎手的本能再次压倒了恐惧。他努力适应着绝对的黑暗，侧耳倾听。除了奔腾的水声，他捕捉到对岸似乎有极其轻微的、有规律的“嘀嗒”声，像是某种电子仪器的运行声，与电台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

*电台！* 林山瞬间确定了那个被帆布半掩物体的性质！在这个深埋地底、与世隔绝的溶洞深处，一部正在运行的电台意味着什么？通讯！联络！这个人，很可能是在等待或者发送信息！

“我过去看看。” 林山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守着连长。有任何不对，立刻带连长往上游走！” 他摸索着将54手枪塞到苏婉手中，“拿着！”

“林山！太危险了！” 苏婉急道，声音带着哭腔。

“没时间了！” 林山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必须搞清楚！如果是敌人…就得解决掉！如果是…也许能求救！” 他不再多说，将身上沉重的SVD狙击步枪卸下靠在岩石边，只带着一把备用的军用匕首（从赵铁柱身上摸来的），深吸一口气，如同融入黑暗的壁虎，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刺骨的暗河。

河水湍急，冰冷刺骨，瞬间夺走了林山的呼吸。他强忍着刺骨的寒意和左臂伤口火烧般的剧痛，凭着感觉和对岸那微弱光点的指引，奋力向对岸潜游。水流冲击着他的身体，好几次差点将他冲向下游的深渊。·兰_兰·蚊!穴! ?无·错¨内-容-他咬紧牙关，调动全身每一分力气，手脚并用，艰难地抵抗着水流的撕扯。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如同跨越生死之渊。终于，他的手指触碰到了对岸湿滑的岩石。他屏住呼吸，如同水鬼般悄无声息地爬上岸，迅速滚入一块岩石的阴影中，伏低身体，剧烈地喘息着，冰冷的河水顺着头发和衣服往下淌。

他离那个“守夜人”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了！那微弱的绿色光点就在帆布覆盖的箱子边缘闪烁。林山凝神望去，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轮廓——穿着深色的、类似雨衣材质的防水服，戴着兜帽，背对着他，面朝电台的方向，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专注地倾听着什么。从背影看，身形中等，并不魁梧。

林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紧了冰冷的匕首，手心全是汗。是暴起突袭制服对方？还是先观察？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仿佛手指敲击硬物的“嗒、嗒”声响起！是摩尔斯电码！那个人在用手指轻轻敲击着电台外壳，似乎在发送某种信号！

林山的精神瞬间高度集中！他虽然不懂电码，但这举动本身，就证明了对方正在进行某种隐秘通讯！是敌非友的可能性剧增！

不能再等了！

林山眼中寒光一闪，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他猛地从阴影中窜出，速度快得惊人！重伤的身体在此刻爆发出最后的潜能！他目标明确——首扑那个守夜人的后背！匕首的寒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不可查的轨迹，目标是对方持枪（如果有）的手臂或者后颈！

然而，就在林山扑出的刹那——

那个背对着他的守夜人，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他根本没有回头，而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敏捷和预判，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向侧面猛地一滑！林山志在必得的一扑，竟然擦着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