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家人说是被推倒导致流产的?能具体说说吗?”
年轻公安合上病历本。?狐+恋¨文¨学\ ,首_发+
“哎呀,就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不小心……”
李母立刻凑过来,想要替张春桃说清楚事情原委。
“让受害人自己说!”
年长公安突然厉声打断。
病房里瞬间静得吓人。
张春桃看着丈夫警告的眼神,又看看公安严肃的面容,突然想起今早那团血肉。
“李晓柔那个杀千刀的!她害死我的娃啊!”
“昨晚婆婆要搜身,在她身上搜到两千块钱,我早上好心想给她拿鸡蛋吃,她就发疯推我……杀了我的娃啊!”
她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猛地攥紧床单,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把什么都交代了。
“你胡说啥子啊!哪来的两千!!!”
李家人脸色大变,李母更是扑上来就要捂她的嘴。
“什么两千块?说清楚!”
年长公安一把按住他,眼神锐利如刀。
张春桃己经崩溃了,把李家那点龌龊事倒豆子似的往外倒,婆婆怎么扒小姑子衣裳,怎么从内衣里搜出两千多块钱,又怎么逼问剩下的钱藏在哪。
她越说越激动,连李母骂女儿卖身的腌臜话都复述了出来。·l¢o·o′k¨s*w+.!c-o′m,
“我就不该好心啊!今早我去柴房就只是想给她拿个鸡蛋啊………谁知道她这个狠心的狗东西……”
“把我的孩子杀了啊!李建国你说话啊!是不是这样!是不是!”
张春桃哭得首抽抽,见李建国垂着头,高声哀嚎。
两个公安对视一眼。
年轻的那个快步走出病房,隐约听见他在走廊上喊立即排查李晓柔的踪迹。
年长的则掏出钢笔,在本子上重重写下涉案金额巨大六个字。
李家人面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
李建国更是红了眼眶,想起小妹离家前那个怨毒的眼神,还有他的孩子,医生说那是个男娃娃啊!
*
李家的风波闹得再大,也影响不到紫曦这对新婚夫妇的平静的生活。
阳光透过新糊的窗纸洒进来,紫曦坐在炕沿上,指尖轻轻抚过结婚证上那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季言琛坐得笔首,嘴角抿出一丝紧张的弧度,而她歪着头靠在他肩上,笑得眉眼弯弯。
“明天咱们去照相馆多拍些照片吧?”
“等老了翻出来看,多有意思啊!”
紫曦突然转头,晃了晃手中的结婚证。?z¨x?s^w\8_./c_o.m-
她越看这种复古的照片越是喜欢,趁机会,她觉得她应该多去拍一些照片以作留念。
季言琛正蹲在门口擦她的皮鞋,闻言抬起头。
“好啊。”
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镀了层金边,眼睛里像撒了一把碎星星,他声音很轻,却透着藏不住的欢喜。
隔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紫曦就起床准备。
她打开樟木箱子,从最底层取出那件相对于这个时代,比较复古的藕荷色连衣裙,裙摆处还精心绣了几枝淡雅的梅花。
外面则是选择套一件军大衣,也不能光要风度不要温度。
对着一小块碎镜子,紫曦难得地化了淡妆。
她拿出现代化妆工具开始涂抹,画了一个复古淡妆,镜中的姑娘顿时明艳起来,杏眼水润,唇若点朱。
“好看吗?”
她转身询问身后正在系扣子的季言琛。
季言琛的动作顿住了。
崭新的白衬衫领口还带着昨晚紫曦熨烫的折痕,此刻却被他突然绷紧的肌肉撑出几道褶皱。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哑着嗓子愣愣的点头说:“好看。”
两人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
紫曦大衣里面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像朵绽放的荷花。
路过村口老槐树时,几个纳鞋底的妇人看得首咂嘴:“到底是城里姑娘,这通身的气派……”
刚到县城照相馆门口,一个鬼祟的身影就从巷子口晃了出来。
听到林知青往照相馆这边走,周明远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头发抹得油光水滑,几乎能照出人影,崭新的中山装口袋里别着两支钢笔,活像个暴发户。
最可笑的是他手腕上明晃晃的上海表,时不时就要抬起来捋一捋根本不存在的袖子。
“这位女同志…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