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梢眼的脸,瞬间变得比采石场上的石灰还要白。.咸,鱼\墈!书, ?追.罪.辛^璋-劫?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上百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他和那十几个同伙身上。
那些眼神里,有鄙夷,有愤怒,更有被愚弄后的嘲弄。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一伙人,此刻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每一寸皮肤都感受着刺骨的寒意。
祁连山没有再看他,而是转头望向所有工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大家出来干活,都不容易。一滴汗摔八瓣,挣的都是辛苦钱,血汗钱。这钱,是拿来养家糊口的,是给娃买书本,给老人看病的。”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回吊梢眼身上,眼神陡然变冷。
“但有的人,他不流汗,想喝别人的血。他看我们把路修起来了,把厂子建起来了,就眼红,就想来分一杯羹,甚至想把我们的锅给砸了。”
“今天,他们讹诈五千块。要是得逞了,明天,就会有第二个刘三,第三个王五。咱们的工程,就别想干了。咱们的血汗钱,就都得流进这些滚刀肉的口袋里!”
工人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了。
“打死这帮骗子!”
“妈的,想讹我们,没门!”
“把他们送到公安局去!”
群情激愤,几十个膀大腰圆的工人开始往前围,那架势,真要把这十几个人生吞活剥了。
吊梢眼和他那帮同伙吓得腿都软了,一个个挤在一起,脸色惨白。
“都站住!”周正往前一步,厉声喝道。
他这一嗓子,带着公安局长的威严,场面暂时稳住了。_幻¢想!姬` ?已~发*布-醉?鑫?漳¢节-
祁连山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他走到吊梢眼面前,两人的距离不到半米。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祁连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第一,你和你的这些兄弟,一人赔偿我们工地误工费五百块。然后,周局长把你们带走,诈骗勒索,冲击施工现场,该判几年,就判几年。”
吊梢眼的身体猛地一颤。
五百块?
他们十几个人,加起来比他们想讹得还多!
这还不算坐牢!
“第二,”祁连山的声音更低了,像是在说悄悄话,“你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的。说清楚了,钱,我可以不要。你们也不用去蹲大牢。”
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帮吊梢眼整理了一下脏兮兮的衣领,轻轻拍了拍。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硬扛。我敬你们是条汉子。不过,周局长手底下那几个审人的小伙子,最近正闲得手痒。”
吊梢眼毫不怀疑,如果进了公安局,自己这身骨头会被拆成多少块。
他扑通一声,首接跪下了。
“我说!我说!祁县长,我说实话!是高少!是京州来的高建军高少让我们干的!”
他这一跪,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原来,高建军在吴畏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后,就想出了这条毒计。
他通过手下,找到了吊梢眼这伙在市里小有名气的地痞,许诺事成之后,给他们一千块钱的好处费,让他们来工地闹事,目的就是把事情搞大,把水搅浑,最好能闹出群体事件,让祁连山下不来台。¢v!7`x`s-w′.+c,o?m/
至于那个摔断腿的刘三,他裤腿上的黄泥,是他昨天晚上特意跑到邻村的烂泥地里去蹭的,为的就是让“伤势”看起来更逼真一点。
一切都真相大白。
钱副主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吊梢眼骂道:“你们……你们这帮混蛋!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这可是扶贫公路,是几十万人的命根子啊!”
祁连山没理会他的激动,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吊梢眼,问道:“说完了?”
“完了,完了!祁县长,我发的都是毒誓,句句属实啊!”吊梢眼磕头如捣蒜。
“很好。”祁连山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也不能言而无信。”
吊梢眼一听,顿时大喜过望,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周正,”祁连山转头,“把这十几个人,都记上名字,登记在册。”
“是!”
“从今天起,他们就是我们采石场新来的义务劳动队。不用给工钱,管三顿饭就行,吃的跟我们一样。活儿,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