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黄河口被堵塞,黄河内的其他船只所受冲力定会变大,咱们将置将军、左副将、以及诸多同袍于危险之中啊。·晓`说-C¨M+S? ,免~废/越`独?”
这一层却是蹇丙没有细想的,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下定了决心:“如果我们不尽早破冰,随着聚集的船只增多,黄河口还是会被堵塞,他们还是会处于危险之中,不如我们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是福是祸,总该要试一试的。”
见他已经决定,众人也劝不住,只得听他号令前去黄河口布置。当第十五艘船停到黄河口处时,汾河来水骤减,黄河口处水位猛涨,十五艘盛满了粮食的大船几乎要压不住奔涌的水浪。
“泄水!”
蹇丙的号令发出去,十五艘船迅速调整阵形,格挡的工事一放开,巨大的浪潮涌入汾水,冲击力将近口处的冰层冲击得粉碎,汾河一下子开阔了。
岸边传来一阵欢呼声,提心吊胆这么久,总算是把河道打开了。
十五艘大船中有五艘因为经不住黄河水的冲击撞了岸,有三艘船进了水,好在损毁不是太严重,粮食也没有浪费许多。虽有损耗,但毕竟开通了河道,还算比较成功。.2.叭′墈!书¨王· _吾·错?内/容*
就在他整顿队伍准备重新出发的时候,一队队长匆匆来报,有许多百姓包围了停靠在岸边修整的一艘船,正在爬船抢粮食,因为将军有令在先,兵士们不敢跟百姓有肢体冲突,已然拦不住哄抢的人群了。蹇丙连忙吩咐其他船队启程,急匆匆地赶去岸边。
现场乱哄哄的:百姓们抢到粮食就往船下扔,兵士们上前拉扯,有些粮袋被扯破了,菽米散落一地;老弱些的急忙围过去捡、拿衣服兜;抢急了,还有为了一把米当众扭打到一处的;瘦小无力的抢到了米,立马又被刚跑来的男人抢走;有的孩子害怕,坐在地上哭,父母们忙着抢粮也顾不上他们;有几个饿得不行的,捡起米粒就往嘴里塞,塞得满嘴鼓囊囊的,噎得咽不下去……
蹇丙停住了脚步,百姓们不过是想有一口吃的,他们不远千里来送粮,也是为了更多的人能活下去,如果此刻上前阻止,说不准他们会为了粮食拼命,或者直接饿死在当场,那不就违背了秦军送粮的初衷吗?
“将军。”一队队长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哦,这搜船上有多少粮食?”
“之前购盐用掉五百石,还有一千五百石。-d^a¢n!g`k_a′n~s-h\u^.`c¢o?m`”
一千五百石,对绛城晋宫来说不到百分之一,但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能救这方圆数十里百姓的命。
“维持一下秩序,好好地把这些粮食发给百姓们吧,别浪费了。”
蹇丙说这话的语气很平静,队长的心中却激起了千层浪,他们的任务是护送粮食到绛城,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他明白蹇丙下这个命令需要承担多么严重的后果。
“将军!”
“勿要多言,本将军说过,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你安排好以后迅速跟上大部队。”蹇丙严厉地呵斥住了他,转身便走,没有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蹇术抵达绛城的时候,很容易便发现了蹇丙的队伍中少了一艘船的粮食,大发雷霆,召集将领开堂会审。
“你知不知道你的命令是送粮入绛城?”
“知道。”
“你知不知道军令如山?”
“知道。”
“你知不知道违抗军令该当何罪?”
“知道。”
“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违抗命令?”
“末将知罪,任凭将军处置。”蹇丙跪倒请罪,不再多言。
蹇术被他气到青筋暴起,蹇丙擅自发放粮食证据确凿,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能不做处置。
蹇术深吸一口气,钳起一支令牌,手指发抖,声音也有些嘶哑,下令道:“蹇丙违抗军令,运粮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