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来只是要说这些?”
姿真语调软绵绵的,杀伤力并不强,眸中的坚韧令宗衍反感。·欣?完/本·鉮-占? ,免+沸,悦_渎.
其实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装成无害的、柔软的兔子,像菟丝花一样依附于男人,将眼泪当成武器,将哀求当作日常,那不是她,眼前这个才她。
“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宗衍短促一笑,后退一步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前妻这个身份,也是你的禁锢,你不清楚吗?”
姿真来得匆忙,长发被挽在脑后,用黑色法网固定着,额前碎发整理得很干净,风衣里是纯黑色的工装套裙,裙下被黑色丝袜紧裹着的双腿更显笔直匀称。
高跟鞋拉长了比例。
宗衍垂着的眸光一寸寸往高处看。
最后定格在姿真的红唇上,她要工作,妆容远比在宗家时更标准,红唇娇艳,睫毛浓密卷翘,她唇一动,话却被宗衍抢去。
“你不是不可以留在这里。”
看似多了丝人情味,实则挖了更大的火坑在等着姿真跳。
宗衍面露三分占有,另七分是徒增的欲,“前提是你要辞掉这份工作,过去你做宗太太时的待遇,还会如数给你,但不能抛头露面。”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不明白吗?”有些话在宗衍是不用说得太清楚的,“直接点说,情人。′i·7^b-o_o^k/.*c.o\m′”
情人。
再没有比这侮辱性更厉害的词了。
从妻子到情人,这样荒唐的身份转变。
宗衍倒是理所当然,“我不想被写成是一个苛待前妻的人,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再给你安排住处,生活会比现在好上千百倍。”
姿真还处在震惊中。
宗衍是商人,他精于算计,运筹帷幄,身价难以估量,肯花费几分钟与姿真交涉,该是她的荣幸。
外面多少人等着往他床上送人,他选了她,她应该笑着接受。
可她小幅度摇了摇头,面上的血色逐渐掉落,“之前我以为你只是冷血了点,是能被暖热的,现在看来,你根本是个连人性都没有的家伙。”
不知是哪个字触动了宗衍。
他眉心一压,“你是有人性,为了钱不还是照样爬上我的床,人性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
宗衍的身体里藏着一头残忍野兽,这三年里,每时每刻都在撕咬姿真。
直到今日,她早就是一堆残破的碎片,体会不到痛觉了。
听他说着这些话,只觉可悲可笑。/2^叭+墈·书/王′ +庚.辛!最-全-
“还是你觉得你当过了宗太太,就不一样了?”
宗衍搁下了搭在膝盖上的左腿,身子微微前倾,眸光欺压在姿真身上,“你如果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套上了华美的袍子,你本质里跟那些出卖自己获取利益的女人,还是没有分别的。”
房间漆黑下来,最后的夕阳光消失在了地平线。
姿真背后是一片黑暗,面前是融入暗色里的宗衍,她被挤压在中间,几欲窒息。
“装什么?”他又问:“维舟喜欢这一套,我不喜欢。”
“我早该清楚的,你就是个疯子!”
交流不下去。
姿真不想再继续被侮辱下去,她迈开步就要走,宗衍突然站起来,手臂揽住了姿真的身体猛地一掼,她被狠狠砸进了单人沙发中,膝盖一蜷。
隔着薄薄的丝袜,感受到了沙发上宗衍残留的体温。
原来他这样禽兽不如的人,还有人的体温。
下巴被卡在宗衍的虎口中,他无名指上戴了素圈的男士戒指,冰凉的质感压在姿真下颌上,抵着颌骨,痛得她被迫抬高面孔。
“你是第一天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不是。
在宗家的三年里。
姿真见识过宗衍的残酷手段,他曾深夜衣袖沾满鲜血回到家,也曾在床上将疤痕袒露给姿真看。
他问过姿真,怕不怕。
姿真摇头。
那时宗衍便告诉过她了,背叛过他的人,下场绝不会太好看,更别说是女人。
“在你踏进宗家,成为我的妻子后,就该明白自己是做不到干干净净脱身的。”
宗衍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端却坚硬,深压着姿真白皙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