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你赶紧把肾捐出去吧,你失去的只是一颗肾,福海失去的可是大好的人生啊!”
“是啊大哥,当工人的机会就这一回,过了这村,真没这店了,我以后还怎么当工人?”
“你放心,只要我成了工人,工资肯定分你一半!以后你娶妻盖房,我全包圆儿,家里的房子、地、所有东西,统统归你!我一点不要!”
余文山耳朵里嗡嗡响,像塞了团棉花。/咸¢鱼\看+书¨惘. ¢更-薪.最^全_
但老娘和弟弟那几句催命的话,却跟烧红的烙铁似的,硬生生烫进他混沌的脑子里。
他眼皮子猛地一睁开,看到身前的人影,冷汗不禁流了下来。
这不是爹娘逼自己捐肾的时候吗?
难道自己重生了?
余文山目光恍惚,西下打量一番,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话语,再加上墙上的挂历,终于让他确认,自己是重生回到了1973年的秋天。
前世,他颠沛流离,到死才知道自己是余家抱来的!
老余家两口子多年没生养,拿他当养老的牲口预备着。
结果养了没几年,亲儿子余福海就落地了。
打那天起,他余文山就成了这个家的垫脚石。
好东西?全是福海的。
新衣裳?福海穿小的才轮到他。
家里有啥活儿?全是他干!
他得让着,必须让着,谁让他是老大?
后来,他们扒他的皮扒得更狠了。\齐!盛·小.税_网, .芜!错/内!容?
为了让余福海能端上铁饭碗,吃上公家粮,逼着他躺上手术台!
把他一颗好腰子活生生摘了,塞给了余福海的领导!
腰子一摘完,他就没利用价值了,反倒成了上山下乡政策的牺牲品。
好不容易熬到回城,自己却被这家人当血包,让自己卖血卖苦力,给他们家抽尽最后一丝血。
一想到前世受到的苦厄,余文山就气的咬牙切齿。
操他祖宗!
老子上辈子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全都要让他们尝一遍!
余文山还没从重生的喜悦里回过神来呢,王秀兰几人又催促了起来。
“文山,能不能行你倒是说个话啊!”
“妈这辈子没张嘴求过你啥事儿吧?这事儿,就当妈求你了,算妈给你跪下磕头了行不?”
“等你弟弟出息了,端上铁饭碗,吃上公家粮,那还能忘了你这个当哥的?他能不照拂你?咱一家子都跟着沾光啊!”
她使劲给余福海递眼色。
余福海立马接上,凑得更近,唾沫星子首喷。
“哥!真没啥!我问过医生了,就一个小手术,一点不痛!”
“麻药一打,眼一闭一睁,完事儿!不影响你吃饭干活儿,跟好人一样!”
“真的哥!等这事儿成了,咱家就改换门庭了!”
“以后我吃干的,绝不让你喝稀的!一家人,我指定照顾你!”
余文山撩起眼皮,冷冷地看着这娘俩一唱一和,嘴角挂着丝冷笑,像看俩耍猴的。!删_疤_看′书·旺, \首,发?
这大饼画的,耳根子软的还真听了。
什么和好人一样?
都他娘的没个腰子了,还能和好人一样?
他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
“呵!说的轻巧!割了腰子,我就没法在厂里当学徒了,名额立马就得让出来!”
“回头知青办的大棒子砸下来,老子就得卷铺盖滚回北大荒喝西北风!我不干!”
听到这话,王秀兰的脸顿时就拉的老长。
“你这孩子咋这么死心眼儿,你下乡锻炼几年,等你回来,你弟弟己经是工人了,还能不管你吗?”
“再说了,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不成?听妈的安排,以后咋们家荣华富贵享受多着呢。”
“那可不一定。”
余文山冷笑一声,眼神跟刀子似的看着她。
“天底下不是所有爹妈都配当爹妈。有些人养孩子,就是为了当血包,养肥了,好扒皮抽筋吸血!”
王秀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道:“余文山!你啥意思?你就这么编排你娘?”
“我啥意思?”
余文山盯着她,说道。
“你偏心眼偏到胳肢窝了,等我割了腰子,下了乡,你们一家子其乐融融住着大瓦房,老子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还口口声声为我好?干的都是吸我血的事儿!你说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