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穿一袭华丽的鹅黄宫装,云鬓高耸,珠翠环绕,容貌娇美,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骄纵与傲慢。¨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
她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玉佩,对身边那些才子公子的殷勤,不屑一顾。
临安公主!
沈长青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个名字。
原主的记忆里,对这位公主殿下,印象极为深刻。因为原主曾在一次宫中当值时,无意中冲撞了这位公主的仪仗,被她当众用马鞭抽了一顿,还罚跪了半个时辰。
对于原主来说,那是奇耻大辱。
而对于现在的沈长青来说,这位刁蛮公主,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再次遇到这位“故人”。
他下意识地想避开,但己经晚了。
临安公主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随意地一瞥,正好与沈长青的视线对上。
她先是一愣,随即秀眉微蹙,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显然,对于她这种金枝玉叶来说,一个卑微的京畿卫百户,并不值得她记在心上。
但沈长青那平静而深邃的眼神,却让她感到了一丝莫名的不爽。′比`奇′中¢文?徃_ ·已.发*布·嶵′新¨漳^节_那是一种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的眼神,一种她从未在任何男人眼中看到过的眼神。
“你看什么看?”临安公主身旁的一名锦衣公子,立刻察觉到了她的不悦,站起身,指着沈长青,厉声喝道,“大胆刁民,竟敢首视公主殿下!还不快跪下请罪!”
这一声,瞬间吸引了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
公主殿下?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当看清临安公主的容貌时,皆是大惊失色,慌忙起身行礼。
张德海、李慕白和朱广孝三人,也吓得脸色一白,连忙就要跟着下跪。
“慢着。”
沈长青却伸出手,拦住了他们。
他依旧安稳地坐在那里,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仿佛没听到那锦衣公子的呵斥一般。
“你!”那锦衣公子见他如此无礼,更是大怒。
“王霖,算了。”临安公主却摆了摆手,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沈长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本宫倒是想起来了,你……是不是以前那个在宫门口,被本宫抽过的那个小兵?”
她这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人的耳中。
众人看向沈长青的目光,瞬间充满了同情与幸灾乐祸。.幻\想\姬? !耕-新!醉^全!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这位以刁蛮任性闻名京城的小公主。
宋廷风的脸色沉了下去,手己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镇魔司的人,跪天跪地跪君王,但绝不会跪一个刁蛮的公主!
“公主殿下好记性。”沈长青放下茶杯,淡淡一笑,“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是镇魔司的铜锣。”
他故意将“镇魔司”三个字,咬得很重。
果然,听到“镇魔司”,临安公主脸上的玩味收敛了几分,那锦衣公子王霖的气焰也弱了下去。
镇魔司,那是连皇亲国戚都不愿轻易招惹的暴力机构。
“镇魔司的铜锣?”临安公主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多了一丝好奇,“一个粗鄙的武夫,也配来教坊司这种风雅之地?”
“公主殿下都能来,我为何来不得?”沈长青反问道。
“你!”临安公主被他噎得一滞,她没想到,这个以前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小兵,现在竟然敢跟她顶嘴了。
就在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之时,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从临安公主身旁传来。
“皇姐,算了。今日是浮香姐姐的诗会,莫要因小事扰了兴致。”
说话的是一名与临安公主年纪相仿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长裙,未施粉黛,却清丽脱俗,宛如一朵空谷幽兰。她的气质,与临安公主的骄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位,是二公主云曦,与临安公主同父异母,以才情和温婉贤淑闻名。
云曦公主对着沈长青,歉意地点了点头,算是替自己姐姐赔罪。
沈长青也回以一礼。他对这位知书达理的公主,倒是颇有好感。
“哼,看在皇妹的面子上,本宫暂且不与你计较。”临安公主冷哼一声,却也不再纠缠。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但沈长青知道,自己己经被这位刁蛮公主给记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