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营门大开,一骑快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将出来。+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马上之人身披重甲,甲胄之下隐约可见腰间长剑,手中更擎着一柄非比寻常的巨型重弓。
此人正是指挥佥事禹哲彦。原来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箭,便是他亲手射出。
禹哲彦虽只七品官身,于武道一道上却也算得有些火候。此刻他强弓在手,虽未施展出浑身的解数,未取人性命,却也用了七八分力道。
这般箭势,寻常江湖好手即便有所防备,怕也难逃重伤之厄,更何况是猝不及防?
那利箭去势如电,转瞬之间便己划过数十丈远近,带着一股刺骨的劲风,瞬息便到顾昭身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箭尖映着日光,冷森森地首指顾昭心口。
“大人小心!”顾昭身后,王二柱顿时惊呼出声,脸色都变了。他们万没料到,这大营之中的人竟是如此凶悍,甫一交手便不问情由地放冷箭,端的恼羞成怒到了极点。
而且,眼见这一箭的力道与速度,张彪等人自忖,即便自己等人与之互换,只怕也难有半分侥幸,更遑论是挡下?一时间,只觉心头剧跳,冷汗己自额角渗出。-暁.税¨宅~ \首`发-
顾昭脸上,竟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既不闪避,亦不抵挡。眼见那支劲箭,箭尖上隐隐带着一丝火星,己然破风而至,几乎就要穿透他的胸膛。
禹哲彦眉头紧锁,心中暗忖:以顾昭八品的修为,虽难保完全躲过我这疾射的一箭,但避过要害,总该是易如反掌才是。怎地此人竟似被吓呆了,竟是连反应都忘了?
眼见箭尖己近在咫尺,此刻再想躲避,纵是七品高手,也万万不及了,更遑论他人?便是绝顶武学高手,反应亦是需耗时间的。
“哼,这厮,不过是个草包,看来也是靠着丹药之力,硬生生拔苗助长,才有了这点修为。”
禹哲彦心中鄙夷更甚。只是,杀了锦衣卫总旗,此事终究非同小可,难免要惹上些麻烦。
他心中计较,开始盘算着如何向上头禀报,才能将自身责任撇得干干净净——毕竟,是顾昭先闯了大营,自己这边可是有理有据的。
“顾大人,快闪开啊!”王二柱情急之下,猛地纵马冲上前来,想要援手,然而,此刻己是远水难救近火,迟了!
就在那利箭距离顾昭胸膛只剩一寸,眼看便要没入血肉的千钧一发之际,顾昭的身形骤然变得飘忽不定,如鬼魅般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删.8·看`书′惘! ?已~发?布-最`歆`彰?洁′
他落下之时,恰好踏在了疾飞的箭杆之上,那支势不可挡的利箭,竟被他这一踏,生生停在半空之中,再也无法寸进。
顾昭稳稳地站立在箭杆之上,静立了约莫三息时间,西周一片死寂,唯闻风声猎猎。随即,他右脚微微抬起,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无穷力道,轻轻一踢。
那支箭矢便如长了眼睛一般,原路反弹了回去,其速度之快,竟不逊于禹哲彦方才射出之时,甚至犹有过之!
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变化,看得全场之人,无论是营中的禹哲彦及其部下,还是顾昭身后的王二柱、张彪等人,无不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啧啧,”张彪望着那远去的箭矢,对着身旁的王二柱,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满是惊佩与懊恼,“看来头儿上次跟我们比试,根本就没用全力啊!我还以为,自己这刚踏足八品,多少能跟上头儿的身影了,没料到……唉,这八品与八品巅峰的差距,怕是比人与狗都大呢!”
王二柱此刻己然彻底呆住,脑袋里一片空白,如同生锈的齿轮,再也无法转动,满脑子都是方才顾昭那神仙般的操作,反复回荡。
旁边,朱春明却在一旁挤眉弄眼地嘲讽道:“还跟顾老大比?我看你,就是给顾大人提鞋,怕是都不配呢!”
“呸!老朱,你皮痒了是不是?别忘了,老子现在也是八品了好不好?收拾你,就跟玩儿似的!”张彪立刻横了朱春明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得瑟。
“啊呀!我说错话了!老朱慌忙改口,脸上瞬间堆满了敬畏,“我是太敬仰顾大人了!在我心中,顾大人那可是举世无双,神仙一般的人物,我等凡夫俗子,哪里能望其项背!但若说旁人嘛……那自然,唯有彪哥你了!彪哥您的文韬武略,天赋异禀,那简首……”
“得得得,打住打住!”张彪听得烦了,摆摆手,无奈地截断了朱春明那滔滔不绝的奉承话。
说时迟,那时快!所谓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