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中日两支军队纠缠在一起，距离太近己经无法使用枪支，只有近身搏斗。_狐`恋_蚊-穴/ `首′发/虽然中国军队配置上差了日军一大截，但是由于士兵们的英勇，很快就在战场上取得了优势。

刺刀捅进日本兵肚子时，赵大山听见一声脆响——像是捅破了个熟透的西瓜。滚烫的血顺着血槽喷出来，溅了他满脸。那日本兵看起来最多十八岁，喉结还没长硬实，死前最后一刻竟然喊了声"妈妈"。

战场己经乱成一锅粥。川军、桂军和日军纠缠在一起，枪械成了烧火棍，士兵们用刺刀、工兵铲、甚至牙齿厮杀。赵大山刚拔出刺刀，后背就挨了重重一击，转头看见个满脸是血的日军曹长正抡着步枪砸来。

"连长小心！"

刘富贵不知从哪里扑出来，用脑袋狠狠撞在日军曹长胸口。两人滚倒在地，少年死死咬住对方的耳朵，活像只发狂的幼兽。赵大山正要上前帮忙，侧面突然刺来一把刺刀——他勉强闪身，刺刀还是划开了左肋，火辣辣的疼。

"狗日的！"李文才从背后一枪托砸翻那个偷袭的日本兵，自己的钢盔却被流弹打飞了半边，"咱们...咱们好像打赢了？"

赵大山喘着粗气环顾西周。确实，日军开始溃退了。~如^蚊^王? ~已?发¨布?最^薪/蟑*洁-活着的小鬼子正拼命往后爬，有个军官模样的还在挥舞军刀喊叫，被桂军的神枪手一枪爆头。战场上到处是欢呼声，西川话和广西话混在一起，比过年还热闹。

"抓紧时间救治伤员！"赵大山抹了把脸上的血，"文才，去统计..."

尖利的呼啸声打断了他的话。赵大山浑身的血瞬间结冰——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是日军重炮！

"炮击！隐蔽——"

第一发炮弹落在百米外，炸飞了七八个士兵。紧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炮弹像雨点般砸下，根本不分敌我。赵大山看见正在溃逃的日军也被炸得人仰马翻，有个断腿的日本兵拖着残肢往前爬，下一秒就变成了漫天血雾。

"畜生！他们连自己人都炸！"刘富贵趴在地上尖叫。

赵大山拼命往弹坑里滚。爆炸的气浪像巨人的手掌，把他掀起来又重重拍在地上。右腿突然一麻，低头看见一根铁丝网桩子贯穿了大腿。他咬牙拔出来，血立刻浸透了裤管。

炮击持续了整整十分钟。等赵大山挣扎着爬出弹坑时，苍山阵地己经变成了全是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燃烧的尸块，有穿黄军装的，更多是穿灰军装的。一面残破的军旗斜插在焦土上，还在冒着青烟。/卡?卡~小^税?惘` ?已_发?布`最_辛\蟑-踕_

"还有人活着吗？！"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

"连...连长..."

微弱的回应来自不远处。赵大山拖着伤腿爬过去，看见李文才被压在两个尸体下面，左臂只剩一点皮肉连着。更远处，刘富贵正在扒拉一个塌陷的防炮洞，十指己经血肉模糊。

"下面...下面还有人..."

赵大山帮着扒开浮土。防炮洞里蜷缩着五个桂军士兵和三个川军新兵，最底下护着个小个子的是个桂军上尉——他后背插满了弹片，怀里却完好地抱着个电台。

"师部...师部..."上尉吐着血沫，把电台推向赵大山，"快报告...日军...违反国际法..."

电台居然还能用。赵大山颤抖着戴上耳机，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王铭章师长的声音："...苍山阵地请回答！日军第33旅团正在迂回你们侧翼！重复..."

"师长！我是赵大山！"他对着话筒大喊，"我们遭到日军无差别炮击，伤亡...伤亡..."

他的声音哽住了。放眼望去，阵地上能站起来的不到二十人。而远处尘烟滚滚，至少一个联队的日军正朝这边压来。

"大山，听着。"师长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你们必须再坚持两小时，给徐州撤退争取时间。城内...城内还有十万百姓没撤完..."

赵大山望向幸存的士兵。刘富贵正用绷带给李文才扎断臂，三个桂军士兵在收集弹药，有个川军娃娃兵在默默往身上绑手榴弹...他们每个人都望着他，眼睛里是同一种光芒。

"师长，"赵大山深吸一口气，"七连保证完成任务。"

放下话筒，他看见桂军上尉己经咽气了，但嘴角却带着笑。电台下面压着一张照片，是上尉和个穿学生装的姑娘的合影，背面写着"等抗战胜利就结婚"。

"收集所有能用的武器。"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