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沙哑,“我我是特意等您的。”
陈光蕊停下脚步,看向他。
张昌龄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
“昨日求亲被拒还害你在大兴善寺咳,”失言,立刻改口,
“那件事,总之,多谢你提点,虽然事未能成但你没有作弄我,是真给我指出了一条明路。这份情,我张昌龄记在心里。”
他顿了顿,神情变得格外严肃,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
“眼下还有一事,我在孙伏伽孙大人那里,无意间听了一耳朵。听说近日宫禁之中不太平。”
陈光蕊心头微动:“何事?”
张昌龄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隐秘感,
“好象是内廷那边,连续几日,丢了不少档?是叫‘案牍’吧?非常要紧的那种!具体的丢的是些什么,孙大人没提,但听那口气,极其隐秘关键!今儿早上龙颜震怒,宫里宫外风声鹤唳,都在彻查内贼!”
他喘了口气,显得有些紧张,“小弟不敢久留,是是孙大人叫我。这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晓。那孙大人,”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几不可闻,“似乎并非完全置身事外,有些话也意味深长。”
匆匆说完,张昌龄象是卸下什么包袱,又带着不敢再惹是非的谨慎,对着陈光蕊深深一揖,
“多蒙关照,小弟告退!若有机会,定当回报!”
他直起身,左右飞快地扫视一眼,确认无人注目,这才低着头,脚步有些跟跄地、却又异常迅速地消失在驿馆外的长街尽头。
陈光蕊站在原地,驿馆门廊的阴影落在他身上。
刚刚听完龙王关于“佛光”的辛辣嘲讽,听完袁守诚算出妖狮潜入皇宫,现在又得知了宫闱深处神秘失窃的“案牍”,孙伏伽的暧昧态度
一条条线索如同冰冷的暗流,在他脑中激荡碰撞。那青毛狮子潜入皇宫是否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真就有些稀奇了,一头狮子,竟然还对案牍文本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