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龄听着陈光蕊那句“抱紧殷相爷大腿”的玩笑话,再看着他转身就走、毫不留恋的背影,心里猛地一沉,肠子都快悔青了!
自己这张破嘴!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谁知正好碰到了白天的摔伤处,疼得他直咧嘴。,+新?!完?本&+神?站?%? ?最t31新^a章-节°%更/??新£$?快?¢¨
干嘛非要嘴欠,说什么秦王府要对付魏征?
这下好了!陈光蕊看着这“新大腿”不靠谱,可万一万一他真嫌魏征麻烦,转头就去巴结殷相爷,提前去求亲呢?
要知道,他张昌龄只是个榜眼,人家陈光蕊才是状元!
他要是找人家殷相爷求亲,那必然是一段佳话!可比自己这个榜眼强太多了。
想到这种可能,张昌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么些天,自己处处算计,从来没有说过一次实话。
但是今天,因为陈光蕊不计前嫌,给自己指条明路,张昌龄也忍不住,告诉了他一些准确的信息。
现在倒好!
后悔呀后悔!
他瘸着腿急忙追进院子,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又急又软:“陈兄!陈兄!留步!留步啊!”
陈光蕊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张兄还有事?”
“哎哟喂,我的好陈兄!”
张昌龄凑近,搓着手,一脸谄媚,
“您刚才那话可真是吓死小弟我了!我那都是听来的风言风语,当不得真!魏大人那可是殿下身边红人,前途无量!您抱紧这条大腿,那是再稳妥不过了!”
他眼神乱瞟,小心试探,
“至于殷相爷那儿咳咳那种高门大户,攀附不易吧?您是贵人,眼光长远,肯定不能看得上呃,小弟是说,您肯定有更好的去处!是吧?”
他当然不顾及颜面,绝对要在脸上把自己最准确的想法表达出来,否则陈光蕊装傻呢?那后面的事就不好说了。.幻¨想?姬/ /无~错+内\容_
还是趁现在刚刚说起这件事时,装一次傻,把立场表明的好。
陈光蕊看着张昌龄那副又害怕又硬要装作轻松的模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清朗洪亮,在安静的小院里传得很远。
“张兄啊张兄,”陈光蕊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你想哪儿去了?”
他笑容坦然,带着点捉狭,
“我方才那句,不过是一时玩笑话。抱大腿?你我皆是新科进士,未来的路,自然要靠自己的本事去走!殷相爷的掌上明珠,自然是觅良配,状元、榜眼、探花,都可能有这福分。”
他目光直视张昌龄,语气显得格外真诚,
“我若有心争抢,何至于等到今日?更不会在你面前说出来让你堵心。白马书院 冕费越黩你就放心好了,我陈光蕊行事,断不会做那等损你利我的事!”
张昌龄被这通大笑和爽快话砸得有点懵,但仔细咂摸陈光蕊的话意,“断不会做那等损你利我的事”,这话听着舒坦,意思是不会坏他的事。
可这“良配”二字,还是让他心里七上八下,心中还是有些拿不准。
这陈光蕊说的这么干脆,不会是忽悠我呢吧?
他觉得,如果自己与陈光蕊互换身份,那断然是不会这么干脆的,不仅仅要得到个天大的人情,还要拿些实在的好处才行。
陈光蕊见他虽然点着头,嘴角也咧着,但眉宇间那愁苦纠结却浓得化不开,显然还是担忧自己会对殷家求亲造成威胁。
看着张昌龄那副患得患失、欲言又止的可怜样,陈光蕊心中了然。
也罢,既然他如此忌惮,那就索性给他吃个定心丸。
“驿丞!”陈光蕊忽然提高声音。
早已候在廊下、竖起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的驿丞,立刻小跑着过来,脸上堆满躬敬:
“状元公有何吩咐?”
“备笔墨纸砚,送到我房里来。”
“是!是!马上来!”
驿丞手脚麻利地跑开了。
张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