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山关,这座横亘在群山隘口间的雄关,如同巨兽的獠牙,死死扼守着咽喉要道。+q′s¢b^x\s?.?c,o\m¨
它依仗着陡峭的山势而建,城墙高耸,正面坡陡路窄,火力点密布,强攻?无异于将血肉之躯投入绞肉机。
几轮试探性的炮火过后,守关的日军愈发骄横,认定这“天险”固若金汤。
然而,真正的致命一击,从不来自正面。
“利刃”特种大队队长段鹏,这个像山岩一样沉默坚韧的汉子,目光死死锁定了地图上那道被标注为“飞鸟难渡”的北面悬崖绝壁。那里,是守军唯一松懈的盲区,也是通向胜利的唯一缝隙。
“就这里!”段鹏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冰冷的决绝。
他亲自挑选了五十名精锐中的精锐——不是最能打的,而是最擅长在无声无息间与岩石角力,能在绝境中保持冷静的攀爬好手。
装备是特制的:坚韧的攀岩绳索、精钢打造的飞爪、特制的岩钉、短小锋利的开山刀,以及加装了长长消音管的驳壳枪和冲锋枪。
每个人,都像即将出鞘的匕首,锋芒内敛,杀气暗藏。
夜,浓得化不开。乌云遮蔽了星月,山风在峡谷中发出凄厉的呜咽,如同鬼哭。这正是行动的最佳掩护。
五十条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壁虎,悄无声息地潜行至悬崖脚下。抬头望去,冰冷的岩壁在黑暗中几乎垂首耸立,首插墨色的苍穹,仿佛是大地的脊梁,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死亡气息。?h′u?l,i*a?n¢w^x,.\c?o_m+
刺骨的寒风如同无数把小刀,疯狂地切割着裸露的皮肤,带走仅存的热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茫茫的寒气。
“上!”段鹏低吼一声,率先将飞爪奋力掷向高处。精钢的爪尖在黑暗中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叮”声,牢牢扣进一道岩缝。
绳索绷紧,他深吸一口寒气,双脚蹬住湿滑冰冷的岩壁,身体瞬间脱离了地面,开始了向死而生的攀登。
真正的噩梦开始了。脚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风声在耳边咆哮,每一次移动都命悬一线。
手指在嶙峋的岩石和冰冷的冰棱上摸索、抠抓,很快就被磨破,鲜血混着冰水黏腻一片。
靴底在湿滑的苔藓和霜冻上打滑,每一次微小的失误都可能意味着粉身碎骨。
沉重的装备压得肩膀生疼,刺骨的寒风穿透单薄的作战服,带走体温,让人牙齿打颤,肌肉僵硬麻木。
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寸向上的挪动,都是意志与体力极限的搏斗。队员们沉默着,只有粗重的喘息和绳索摩擦岩石的“沙沙”声在风中飘散。
眼神在黑暗中无声交汇,传递着鼓励和坚持。下方的人用肩膀顶住上方战友的脚,上方的人奋力拉紧绳索,将同伴拽过险段。!x^d+d/s_h.u¨.`c+o~m,汗水浸透内衣,旋即又被寒风吹得冰凉刺骨。
有人脚下蹬落的碎石无声地坠入深渊,许久,才传来微弱的回响,提醒着他们身下的恐怖。
恐惧如影随形,但更强烈的,是刻在骨子里的任务和复仇的火焰。
数个小时,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终于,段鹏布满血口和冻疮的手,率先触摸到了悬崖顶端那相对平坦、覆盖着薄雪的岩石边缘!
他猛地发力,一个滚翻,悄无声息地伏在冰冷的雪地上,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黑影,如同从地狱边缘挣扎而出的幽灵,陆续攀上这绝境之巅。
山顶,一个小小的哨所孤零零地立着,昏黄的灯光透出窗户。
里面,一个抱着枪的日军哨兵,正靠着墙根,在严寒和困倦的双重夹击下,沉沉打着盹。
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从这“飞鸟难渡”的绝壁爬上来。
段鹏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无声无息地潜行至哨所门口。
他眼神冰冷,猛地撞开门,在那哨兵惊愕睁眼的瞬间,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己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另一只手中的匕首带着寒光,精准而冷酷地抹过咽喉。
哨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沉闷的呜咽,便瘫软下去,生命在惊骇中迅速流逝。
“清除!”段鹏低语。特种队员们如同暗夜中的猎手,迅速散开,占据了悬崖边缘的制高点。
下方,盘山关城墙的轮廓在微弱的星光下隐约可见,巡逻的哨兵、固定火力点的轮廓清晰可辨。
“目标:机枪巢、军官、探照灯!自由猎杀!”段鹏的命令冰冷而清晰。
加装了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