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鸿走了。_j!i′n*g·w,u′x·s+w~.¨c_o,m*
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仿佛一阵风。
只留下桌上那块冰冷的、沉甸甸的玄铁腰牌,和一室凌乱的陆夭夭。
她看着那块代表着无上权力和血腥杀伐的令牌,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了起来。
这算什么?
警告?保护?还是……让她以后闯了祸,主动去自首的凭证?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隔壁的行宫项目,因为接连的“意外”,被皇帝陛下以“风水不祥”为由,暂时叫停了。
陆夭夭总算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然而,她这“福安县主”的名头,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
各种各样的拜帖,如同雪花一般,飞进了林府。
这日,安国公府的老太君做寿,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赏菊宴,广邀京中各家名门贵女。
林家,自然也收到了请柬。
而且,是两份。
一份,是给林夫人的。
另一份,则是指名,要请“福安县主”陆夭夭务必赏光。
舅母本不想让她去。
她知道,夭夭性子清净,不喜这种场合,更怕那些贵女们,会因嫉妒而刁难她。
陆夭夭却觉得,躲是躲不掉的。/小·说*C-M-S^ .最.薪¨璋.結?埂?辛?筷+
她如今顶着这个“县主”的头衔,早晚都要融入这个圈子。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她倒要看看,这些养在深闺里的天之骄女们,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赏菊宴设在安国公府的后花园里,布置得极为雅致。
各色珍奇的菊花,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受邀前来的贵女们,也都是盛装打扮,一个个环佩叮当,香风袭人。
陆夭夭今日,依旧是一身素雅的月白色长裙,未施粉黛,只在发间簪了一支小小的珍珠钗。
她这副清汤寡水的模样,在一众花团锦簇的贵女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别有一番我见犹怜的病美人风韵。
她一出现,立刻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无数道或好奇、或嫉妒、或审视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瞧,那就是福安县主。”
“看着也不怎么样嘛,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风一吹就要倒了。”
“哼,谁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得此封赏。”
“我听说,她就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亲娘,连亲爹都被她克得下了诏狱了。”
刺耳的议论声,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陆夭夭听见。
春喜气得小脸通红,就想上前理论。-E+Z.晓,说?王* +已-发·布¨最~新¢蟑+截¨
陆夭夭却轻轻拉住了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嘴长在别人身上,随她们说去。
她自顾自地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端起茶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然而,麻烦,总是喜欢主动找上门。
一个穿着一身火红色衣裙,头戴金步摇,看起来骄纵无比的少女,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摇曳生姿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正是安国公府最受宠的小孙女,永安郡主。
“哟,这不是咱们大虞朝新晋的福星,福安县主吗?”
永安郡主一开口,便阴阳怪气,声音尖细刺耳。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莫不是嫌弃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辱没了您这活菩萨的仙气?”
陆夭夭缓缓放下茶杯,站起身,对着她微微屈膝。
“郡主说笑了,是夭夭身子弱,怕过了病气给各位姐姐,才不敢上前。”
她这副柔弱的模样,非但没有引起永安郡主的同情,反而让她眼中的轻蔑更甚。
“病气?”
永安郡主冷笑一声。
“我倒觉得,县主身上,是福气才对。”
她指了指不远处,一盆被众星捧月般摆在最中央的、花开如盘的“绿牡丹”菊花。
“那是我祖母今年新得的珍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养活的。”
“既然县主是福星,不如,就请县主为我这盆菊花,也‘赐个福’如何?”
她特意在“赐福”两个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