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真抽空庐州,咱们只要再上一波,浮桥合拢,强攻河岸——这仗,能一鼓作气打进江南!”
宗翰起身,披甲着盔,一边整战袍,一边笑着道:
“传令,所有舟师火工、步骑前锋、集弩队,三更再启——浮桥夜渡!”
“这次,我亲自过河!”
“赵恒是吧?你算得再多,你总不能隔着千里,挡我这一剑!”
然而,宗翰看不到的是。,兰?兰/闻/穴? ¨毋/错·内¢容?
就在宋军“主力”东进之后的第二日深夜,一支身披夜衣、悄然换旗的宋军队伍,正绕回庐州西南。
夜色沉沉,马蹄无声,旌旗收起,步步靠近泸州主营后侧的小营地。
为首的正是张展,身后,是那“被调走的七成兵马”。
“兄弟们,记好了,”张展低声道,“我们不是支援寿春的,我们是打第二场浮桥战的。”
“这回——我们不守,我们打!”
“打得他们以为我们没了,结果全他娘的还在这等着!”
金军北岸主帐。
“夜色已深,泸州南岸静如死水。”斥候回报,“宋军防线没有异动,沿河营火疏淡,军阵松散。”
宗翰看完情报,笑意不减,眼中却已泛出浓烈的杀气。
“好一个韩世忠。”
“你以为装得稳就真能稳住我?”
他猛地起身,披甲整盔,一字一句道:
“传令——”
“舟师、步卒、弩阵,全线出动;浮桥再启,三更过河!”
“本王今夜要踏破泸州,撕破赵恒的假皇皮!”
宗望坐在一侧,缓缓点头:“这回不许失手。?l?a,x!s^w¢.*c¨o,m^”
宗翰淡淡一笑,眼神却冷得像冬夜冰水:“我亲自压阵。”
“韩世忠这口气我憋太久了。”
“今天,不是抢滩——是夺城。”
“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金雷霆。”
三更时分,浮桥再启。
黑夜无风,雾气正浓。
一排排金军铁甲兵缓步踏上浮桥,前阵是盾兵、斥候、弓骑,后阵舟师驾驭着新送来的战船,沿水并行;更后方,是大军中坚、宗翰与宗望亲自督战。
整支军队静悄悄地向南岸推进,如同一头沉默的铁兽,缓慢却压抑地逼近战场。
“传令,前三列勿放火,把油箭、雷箭留到对岸。”
“对岸不动,咱们不动;一动——雷霆万钧。”
“赵恒再会算,也算不到我宗翰敢连败之下强攻。”
宗翰这话刚落,浮桥两端的号角便低低吹响,金军如铁流压阵,缓缓推进,弩阵、盾兵、斥候三线先行,整齐划一地踏上浮桥。,我/地*书^城* ,已¨发?布^蕞/鑫¢彰.結^
而这边,南岸高地,泸州宋军主帐内——
韩世忠披甲未卸,站在箭楼前的风口处,眯眼望着那条如黑龙般蠕动的浮桥,脸上没有惊慌,反倒透着一种我等你很久了的冷静。
这时,一名斥候快马奔来,单膝跪地,急声道:
“将军!浮桥动了,大股金军已过三分之一,宗翰与宗望亲自压阵,目标直指泸州本阵!”
韩世忠轻轻“嗯”了一声,半点都不惊讶,反而伸手提了盏茶,喝了一口,语气平得像在讲家常。
“来了就好。”
他转身看向孙则与几位将领,一边慢悠悠地放下茶盏,一边道:
“告诉前军,调一千斥骑、两千步卒出去打一场硬仗。”
“硬仗?”孙则愣了,“将军是要正面迎敌?”
“迎。”韩世忠点头,随后补了一句,“但要边打边退。”
“我们现在不是要挡住他们,是要放他们上来。”
“挡住?那太蠢了。”他指着沙盘,嘴角一挑,“咱家大门这回得大开着等——等他们全进来。”
“斥铁营分两列拦腰铺开,主力暂不动,只放前军扛一扛,能退就退,能拉就拉。”
“记住,重点不是挡——是演。”
“得演得让宗翰觉得我们真慌了,真扛不住了——他才会把所有人,全都带上岸来。”
张展站在侧旁,眉头微动:“将军,那我们主力……”
韩世忠一抬手,轻飘飘地说了句:
“等鱼全上岸,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