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泸州渡口。_a~i_h·a?o\x/i¢a~o`s_h^u,o!..c-o\m/
这是淮河中段的关键节点,地势两岸开阔、前后无险可依,却是金军南下必经之路。
韩世忠领兵赶到后,没有丝毫耽搁,第一件事就是亲自选营地、定阵图,把军营布得密不透风、攻守兼备。
甚至还在营外挖了三道壕沟,又让工匠连夜搭起“箭楼铁棚”,好一副死守架势。
“先摆出我等要死守泸州的样子,让金人以为我们不敢主动迎战。”
韩世忠站在土丘上看着远方,一边吩咐军令,一边朝身边副将笑道:
“等他们真敢硬碰硬,我就让他们知道,咱这不是死守,是守着等他们上钩。”
副将孙则看着他笑,笑得也有点古怪:“将军,这回陛下可是把家底都给您砸出来了啊,工匠、斥铁营、这些稀奇古怪的兵器……说实话,末将真有点看不懂。”
“那就先看。”韩世忠一点都不恼,扭头看向营外一处空地,“试箭,开始了没?”
“刚起头,将军,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走。”
不多时,营东空地。
这里特意圈了一大片地用作兵器测试场,此刻布了十几个靶子,靶后堆着旧铁甲、木盾,前排站着斥铁营的几个军匠,个个一脸紧张。!s¨a!n¨y¢e\w\u-./o/r·g-
一边是军工匠人,一边是十几个随军的将领,全是韩世忠亲自带出来的老部将。此刻个个板着脸,神色里写满了将信将疑。
“这是新箭头?”一个粗脖子大汉眉毛都皱成一团,“这箭头怎么这么细?这玩意儿能穿甲?”
“韩将军,”另一个年长些的将领拱手出列,语气还算委婉,“末将不是不信陛下高见,只是这等大军压境之际,贸然用未经实战验证的新兵器,是否……太冒险了些?”
“李都头,你就直说你不信。”韩世忠咧嘴笑着,“反正陛下也说了,这玩意儿要是打不出名堂,回来我先挨他一顿骂。”
“可要是能用……”
他说着,一摆手:“放箭,别磨叽。”
早准备好的十名弓手站出,拉弓搭箭。
只见那箭头前端尖如锥,边缘钉着细如鱼刺的返钩,每支箭都抹了特制油脂,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第一轮,试射破甲目标!”
“放!”
弓弦如雷,箭影如电!
“咚咚咚咚——!”
五十步外的木靶直接被穿透,后面的铁甲也被射出碗口大的窟窿,最靠后的木柱甚至直接断成两截!
“我操……”粗脖子大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这是真能打穿铁甲啊?”
另一位将领凑上去摸了摸那还嵌在甲上的箭尾:“这箭头……好像是新炼的钢,不是咱们老铁铺子打的玩意儿……”
“陛下说那叫淬钢法,是他梦里学来的,”韩世忠慢悠悠地接过话,眯着眼看那些箭矢,“反正宗泽他们给打出来了,还真好使。¢小^税!C`M`S_ .蕪′错¨内~容-”
“继续,试靶盾。”
十箭再发,这次换成密排的木盾。
“咚咚咚!”
盾牌直接裂成两半,后排的目标人偶被射得倒飞三步。
这一箭一出,全场寂静三秒。
“这……这是哪门子箭?”
“这不是箭,是他娘的箭神附体吧?”
几个老将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那点怀疑早不知道飘哪儿去了。连刚才最拧巴的李都头都忍不住咂摸着嘴,“这东西真在战场上放一轮,金狗怕不是要当场怀疑人生。”
韩世忠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表情,嘴角终于露出点笑意。
“怎么,才看完破盾就服气了?”
他一抬手,喝道:“行了,别光顾着看弓箭,雷火罐呢,搬上来!”
“是!”
远处几个斥铁兵工匠合力抬来一个木箱,打开后露出十几个陶罐模样的玩意儿,头圆底尖,背后拖着引线。
韩世忠弯腰拎起一个,看起来不过两斤重,手感倒是扎实。
“这东西,陛下说是火雷。点火后丢出去,能炸。”
“炸?”
一个将领皱眉,“怎么个炸法?”
“你们看着。”韩世忠对孙则点点头,“试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