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过,胡玄机最厉害之处,便是他一代大儒的身份,同时这也是他最大的弱点。?求?书′帮/ ¨首?发-
君以此兴,必以此终。
李崇一直觉得这句话,很有些哲学道理,也很有宿命感。
要想对付胡玄机,李崇便要先破了他的道德金身,让他从万民称颂的儒门圣贤,沦为人人喊打的独夫民贼。
只有如此,李崇才能在除掉胡玄机的同时,確保朝堂稳定,確保各地士子不乱。
只能说歷朝歷代,稳定大於一切。
大破大立听著很爽,但古往今来,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即便侥倖成功,在大破的这个过程中,流离失所,甚至死去的那些老百姓,他们何其无辜?
而李崇让林黛玉入宫,便是破胡玄机道德金身的第一步起手式,接下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乃至第n步。
古往今来,想要毁掉一个人的名声,其实很容易,持之以恆的泼脏水就好了。
毕竟造谣一张嘴,闢谣跑断腿,古今皆然。
当然,这些脏水里,必须要有真的,不然便没人信了。
只要有一盆脏水是真的,那其他脏水,嘿嘿,不是你的,也是你的了。
当然,李崇也有私心,传说中的林妹妹,谁不想见见呢?
与其让她去贾府,那个除了门口两个石狮子乾净,其他地方甚是骯脏不堪的藏污纳垢之所,还不如让林妹妹进宫来。,狐?恋·文¨学/ .更·新`最′快′
她的李崇哥哥,会宠爱她的。
戴权走了之后,毫无疑问,胡幼鱼来了。
李崇好生心累啊,这一天天的,还能不能让人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没办法,在破胡玄机道德金身的过程里,胡幼鱼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也是送出绝杀一击的关键人物,李崇必须把他笼络好了。
结果就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去安慰一个十三岁的忧鬱大男孩。
一个眾人眼中的白痴,去安慰一个大家交口称讚的天才。
世事何其荒唐,由此可见一斑。
“小舅舅,你放心,外祖父一定不会让那个孟什么康得逞的,你要对外祖父有信心,朕对外祖父就很有信心。”
李崇信誓旦旦,替胡玄机打著保票。
但是他心里却无比希望,孟元康能刀了他的乳母,更希望胡玄机能帮孟元康,办成丁忧这件事。
如此一来,这件事將成为泼到胡玄机,道德金身上的第二盆脏水,而且这盆脏水是真的。
有一说一,李崇来到这个世界才四天,便感觉自己像变了一个人。
很陌生,甚至很残忍。′e/z-l^o·o_k\b,o\o/k/.¨c!o`m′
只能说,环境对一个人的改变是真的大。
不改变,就得死,你变是不变?
有了李崇诚挚的鼓舞,胡幼鱼也变得有信心起来。
“陛下说的对,父亲是一代大儒,他肯定不会让孟元康,那个老贼奸计得逞的。”
李崇眨眨眼,表示赞同。
但他心里早乐开了,心说傻鱼儿,朕等著你认清你爹的真面目,道心破碎的那一天。
说真的,朕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小舅舅,那个孟什么康,他还欺负太子哥哥,你说朕是皇帝,能不能下旨处死他?”李崇一脸天真。
胡幼鱼好像更天真,完全无视了他爹独掌朝纲的事实,想了想回答道。
“陛下尚未正式登基,登基以后还不能亲政,得等到陛下大婚,亲政以后才能下旨处死他,陛下今年十岁,最少还得等五年呢。”
“得等这么久啊!”李崇一脸遗憾,道,“那小舅舅,如果你手里有一把刀,你敢不敢杀了那个孟什么康?”
胡幼鱼一愣,方才在家里手持棍棒痛殴孟元康,那股一往无前的凛然正气,好像又回来了。
“陛下,我敢的,您不知道,今天要不是家父拦著,微臣在家里差点把那个狗贼打死,杀了他,微臣给他抵命便是。”
说到这里,胡幼鱼深吸一口气,凛然道:“为国锄奸,死得其所。”
李崇哈哈一笑,道:“放心,小舅舅,朕是皇帝,朕是不会让你死的。”
二人閒扯一通,依著李崇的本意,是想把胡幼鱼留在宫里,二人秉烛夜谈,抵足而眠,继续往死里忽悠他。
可今夜史家兄弟要来,这件事无疑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