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也是这样变戏法似的掏出块糕点，塞进她冰凉的手里。

符玄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停在摊前，盯着枣泥糕上的桂花发呆。

摊主是个热心肠的大婶，笑着问：“姑娘，要来块刚蒸好的？”

而阿尔托莉雅这边刚走近摊位，星就被蒸笼腾起的白雾勾了魂。

晶莹剔透的翡翠虾饺、撒满糖霜的梅花糕在竹篮里冒着热气。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却还嘴硬：

“我、我只是尝尝，才不是原谅你了！”

“是是是。”

阿尔托莉雅笑着买下整排糕点，转身时却撞上三道熟悉的身影。

三月七嘴里塞满糕点，鼓着腮帮子僵在原地。

姬子尴尬地咳嗽两声，用扇子遮住半张脸。

瓦尔特扶着额头，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星眨了眨眼，看着突然出现在仙舟的朋友：

“你们……该不会也是来‘旅游’的？”

三月七“噗”地喷出几粒芝麻，手忙脚乱比划：

“啊哈哈！好巧啊星！我们就是来……”

后半句卡在喉咙里，“来、来吃梅花糕的！”

而此时离他们只隔着一个摊位的符玄刚捏着油纸包起枣泥糕，准备咬下第一口时。

身后突然炸开喧闹声。

她下意识回头，正巧对上阿尔托莉雅转身的侧脸。

那一刻，日光穿透长乐天的飞檐，在阿尔托莉雅发丝镀上金边。

她垂眸浅笑的弧度，鬓角碎发被风吹起的角度，甚至连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

都和记忆里师兄的模样严丝合缝。

符玄的手指猛地收紧，油纸被攥出刺耳的沙沙声。

“不可能……”

她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明明上次远远望见，不过觉得身形和佩剑眼熟。

可此刻这近在咫尺的面容，却像把淬了毒的匕首，首首扎进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用力眨了眨眼，眼前的阿尔托莉雅又变回了陌生少女。

唯有糕点上的粉末，还在随着她发颤的指尖掉落。

“姑娘，你脸色不太好。”

摊主大婶担忧的声音传来。

“要不要坐下来歇会儿？”

符玄强撑着摇头，后退半步时却撞上身后的竹筐。

就在她踉跄的瞬间，阿尔托莉雅抬头——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

符玄分明在那双碧色瞳孔里，看到了和师兄如出一辙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