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台灯在积灰的书桌上投下昏黄光晕,墙皮剥落的侦探事务所里,只有翻找旧物的窸窣声。_j_i*n*g+w`u¢b.o?o.k!._c`o_m*
林寒川跪坐在地板上,面前摊开的樟木箱子里堆着褪色的照片、磨破边角的日记本,还有一只裹着红绸的血玉镯子——这是母亲留下的最后遗物。
他的手指悬在镯子上方,喉结动了动。
七年前那个雨夜突然浮现在眼前:十二平的出租屋,窗帘无风自燃,火苗舔着墙纸发出滋滋声,母亲护着他退到墙角,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
然后是一只苍白的手,从燃烧的阴影里伸出来,指甲缝里沾着暗红的血……
"叮。"
金属镊子碰到玉镯的脆响惊回思绪。
林寒川深吸一口气,用镊子夹起镯子。
血玉在灯光下泛着浑浊的暗紫,内侧有一道极细的裂痕,像条凝固的血线。
他鬼使神差地把镯子贴在胸口,凉意透过衬衫渗进皮肤——和记忆里母亲的体温截然不同。
指尖突然刺痛。
林寒川低头,见裂痕处渗出一滴血珠,正沿着玉纹蜿蜒。
下一秒,整只镯子泛起诡异的红光,像被泼了层新鲜的血。
他瞳孔骤缩,就见半空中浮起一行歪斜的红色文字,像用鲜血写在玻璃上:"镯子内侧有三个血指印。"
"操。"他猛地松手,镯子砸在木地板上弹了两下。
指腹还在渗血,他却顾不上疼,抓起放大镜扑过去。
台灯的光聚在玉镯内侧,裂痕旁三枚极浅的暗红色印记慢慢显形。
三角形分布,指节压痕清晰,像是有人在剧烈挣扎时死死攥住镯子留下的。
林寒川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母亲的手指比这纤细,指腹没有这么深的茧印。
"这不是她的。"他低声呢喃,指甲轻轻刮过指印边缘,一片极小的皮肤组织粘在指尖。
他立刻掏出证物袋,动作发颤得厉害。
七年来他翻遍所有卷宗,警方说凶手是入室抢劫的流浪汉,可现场没有撬锁痕迹,丢失的只有母亲的婚戒——而那枚戒指此刻正躺在他的钱包夹层里。~卡+卡¢暁-税¢蛧+ ^追/蕞~鑫_漳\踕/
"又在捣鼓你妈那破镯子?"
门被推开的动静惊得林寒川抬头。
苏晚晴端着马克杯站在门口,黑直发松松扎着,围裙上沾着咖啡渍。
她瞥了眼地上的箱子,唇角勾起嫌弃的弧度:"大半夜不睡觉,你这侦探事务所是打算改灵异博物馆?"
林寒川没接话,捏着放大镜的手青筋凸起。
苏晚晴脚步顿了顿,把咖啡放在他手边。
瓷杯碰出轻响,她弯腰时瞥见那抹红光:"你手破了?"
"不是我。"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放大镜塞进她手里,"看内侧,三枚指印。"
苏晚晴的睫毛颤了颤。
她凑近细看,指尖无意识揪住围裙:"你...你确定不是年久氧化?"
"氧化不会有皮肤组织。"林寒川扯过桌上的物证袋晃了晃,"明早拿去做dna比对。"他抬头时眼底燃着光,这是苏晚晴跟了他三个月来,头一次见他眼里有活气。
"发什么疯..."苏晚晴抽回手,转身要走,却在门口停住。
她侧过脸,声音轻得像叹息:"要帮忙查数据库吗?
我明天早班后可以..."
"不用。"林寒川低头把镯子重新包进红绸,指腹擦过那行已经消失的红字,"你先睡。"
门轻轻带上。
林寒川盯着墙上的侦探执照——"寒川私家侦探事务所",照片里的他表情冷硬,和现在攥着镯子的手一样发抖。
他打开电脑,屏幕蓝光映得脸色发青。
鼠标悬在"宁州市未结案件"文件夹上,指尖顿了顿,最终点开"灵异事件"分类。
滚动条往下拉,"青槐巷8号凶宅"几个字刺得他眯起眼。
住户说深夜听见婴儿哭,墙纸渗出血水,上周有个流浪汉进去后失踪。
配图里的老房子爬满青藤,二楼窗户半开,像只黑洞洞的眼睛。-精?武·暁,说¨王¨ `芜\错`内¢容^
林寒川关掉网页,把镯子贴在额头上。
黑暗中,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七年前那只苍白的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