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自觉飘向屏幕中苏晨的笑脸。

想起这些天在基地的相处，特别是病房里那番对话，这个年轻人的心智远比一般人成熟。

反倒是那对父母......

“唉！”

周卫国心里叹息一声。

如果真到了最坏的那一步，他该怎么面对那对夫妇？

更棘手的是，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苏晨的精神状况。

一旦在游戏中出现任何“异常”行为，导致任务失败......

周卫国像是己经看到了网络上那些阴阳怪气的评论。

这就是现实，残酷却真实。

“哎，你们注意看这小子的眼神。”

林夏指着屏幕上的特写画面，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正常人伪装时眼珠会无规律转动，但他每次装傻前都会先往右下角瞟，这个细节很有意思。”

“我在刑侦队这么多年，见过的职业骗子都没他演得逼真。每次说完疯话后那个要笑不笑的表情，在我们审讯室就叫猫逗老鼠。”

王崇华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这时李教授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保温杯。

“李教授来得正好。”

郑元生抬头招呼道，“你说这小子之前在你们院里也这么演？”

李教授把保温杯放到桌面上，苦笑着摇头：“他在院里确实有抑郁症病史，多数时候沉默寡言。不过...”

他指着屏幕上苏晨夸张的表情，“吃饭时比谁都机灵，见到医生就装疯卖傻的样子，现在看来怕是早有预谋。”

“我跟他接触时间不长，但我发现这小子精得跟猴似的......我赌五毛钱，这会儿他肯定在琢磨怎么坑死那帮外国佬呢！”

吴大勇双手撑在控制台上，声音笃定，“等着看吧，很快那些把他当疯子的聪明人就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猎物。”

李教授没有接话，保温杯里的热气在镜片上蒙了一层薄雾。

他想起病院里那个总是蜷缩在角落的年轻人，眼神空洞，拒绝交流，连吃药都要护士哄上半天。

而现在屏幕上这个对着镜头狡黠眨眼的家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