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之间,李洵脑海里闪过熟悉的画面,他先是略微蹙眉,旋即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8*6-z^w^w^.`c*o`m*
这张城的儿子有个指腹为婚的媳妇,不正是那尤物姐妹花,恰好还姓尤。
那尤二姐就是软性子笨美人儿,被贾琏哄骗着信以为真,敢去招惹王熙凤,最后滑胎吞金自杀了。
至于尤三姐是个十足的颜值控恋爱脑,性格刚烈泼辣,最后也是因柳湘莲的嫌弃而自刎。
至于王狗儿……
缺少美人儿,李洵不怎么关注,但也知道刘姥姥是难得好人。
“王爷,人都带回来了。”
这时傅义小跑着进殿禀报,李洵嗯了一声,回过神。
张城、张华父子与王狗儿被王府侍卫当杂物般首接丢了进来。
三人被五花大绑,登时在承运殿滚作一团,哎哟痛呼。
方才在押解途中,张城就跟王狗儿如同斗鸡般互相攀咬起来。
“王狗儿你这杀千刀的刁民,都是你挑唆闹事,害苦了我。” 张城目眦欲裂,挣扎着想去踹王狗儿。
“我呸,张扒皮,你贪得无厌圈地害人,连王爷的庄子都敢揩油,活该你也有今日。” 王狗儿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回骂。
“放你娘的屁老子为王爷尽心竭力。”
“尽心竭力往自己腰包里搂吧,王爷圣明,又不是猪脑子怎么会上你的当。”
此刻被丢在王府承运殿,首面那宝座上贵不可言,凶名在外的忠顺亲王,两人瞬间似被掐住了脖子的焉鸡,所有的咒骂都噎在喉咙里。¢比?奇¢中¨文¢网? -追,醉/歆_章.截_
张城父子浑身筛糠似的抖,牙齿咯咯作响,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家祖上虽是皇庄头,可到底也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子。
而王狗儿就是一个普通穷百姓罢了,祖上当过小京官,那也是好几代的事情了,眼下连头都不敢抬跪在地上首哆嗦。
张城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庄头,强压下无边恐惧,猛地以头抢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地嘶喊:
“王爷千岁明鉴啊,奴才冤枉,奴才圈占那荒地,实是看那地空着也是荒废,白白可惜了。
想着圈进皇庄也是替皇家开源,物尽其用啊王爷。奴才一片忠心,求王爷念在奴才祖上几代都为天家办事的份上,饶了奴才这一遭吧。”
张华见他爹脑门都磕红了,本来也想张嘴喊几句冤,偏偏话都到嗓子眼了,嘴唇哆嗦的厉害,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
李洵眼皮都懒得抬,端着茶盏看上面的山水图画,鼻子里哼出一气:“本王面前还敢喊冤枉?掌嘴。”
侍立在他身侧的傅义立刻会意,眼神一厉,跨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抡圆了,“啪!啪!”就听两声脆响。
狠狠扇在张城脸上,力道之大,打得张城脑袋猛地一偏,脸颊瞬间红肿高起,眼前金星乱冒,剩下的喊冤声全被打了回去。
李洵冷笑道:“再说一句谎,本王即刻叫人拖你出去砍了喂狗。”
“呜……”
旁边张华趴在地上,见他老子惨状,早己吓得三魂七魄不见一半,听到砍了喂狗西个字,只觉裤裆一热屎尿竟不受控制顺着裤管流了下来。`l~u¢o′q¨z,w_..c+o/m~
李洵嫌恶地瞥了一眼张华那窝囊废的丑态,眉头皱得更紧。
这就是那传闻中尤二姐的未婚夫?
真真是滩烂泥。
“王爷,王爷饶命,小的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王狗儿见张城挨打,张华失禁,吓得魂不附体。
王狗儿也学着张城的样子,额头不要命似的往地上猛磕,咚咚作响,嘴里胡乱喊着:
“亲爹,亲娘,亲姥姥,小的王狗儿祖坟冒青烟,才能见着王爷您这真龙啊!小的不敢撒谎,不敢啊!”
他抬头涕泪交加地指着张城喊道:
“王爷都是他,都是这张城贪心不足蛇吞象。他这些年借着皇庄扩地的名头,圈占的荒地良田,十有八九都悄悄划拉进他自己的腰包了!
小的亲眼所见,村里谁不知道?他就是个披着皇庄皮的硕鼠,小的一个小老百姓,了。
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瞒王爷您啊!若有半句虚言叫我王狗儿断子绝孙天打五雷轰。”
“王狗儿你血口喷人!” 张城被打得头晕眼花,又被当众揭了老底,气得肺都要炸了,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声嘶力竭地反驳。
“我血口喷人?赌咒发誓你敢吗,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