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薄雾还没散尽，高育良的电话就打到了祁同伟手机上。-白!马?书!院` *追/蕞-薪′彰?节+

“同伟，你来接我，去老体育场。”电话里的声音简洁得没有一丝波澜。

祁同伟没多问，半小时后，一辆车停在了省委家属院门口。

高育良穿着件灰色夹克坐进后座，全程没看他，只是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

车一路往城郊开，谁都没说话。

只有车载收音机里断断续续的早间新闻在沉默中流淌。

他们都清楚，有些话，不能被第三只耳朵听见。

老体育场早就废弃了，看台的座椅锈得掉渣。

车停在入口处，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皮鞋踩在碎石子上发出咯吱声。

“侯亮平来找我了。”高育良背对着祁同伟，望着空旷的足球场，声音被晨风吹得有些散。

“想让我加入沙瑞金的沙家帮，我没同意。”

祁同伟站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手插在裤袋里：“老师做得对。沙瑞金那套‘汉东改革’，说白了就是想削咱们的权。”

高育良缓缓转过身，眼底有血丝，显然没睡好。

他看着祁同伟，突然笑了笑。

那笑容里藏着复杂的欲望：“同伟，你说，我这年纪，还能再进一步吗？”

祁同伟心里一动，立刻道：“当然能！老师您经验摆在这儿，省里谁不佩服？”

“只要咱们把侯亮平、沙瑞金这关熬过去，下一步……”

“是省长的位置。”高育良打断他。

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省委书记我是没指望了，但省长那个位置，我还想争一争。”

祁同伟猛地抬头，对上高育良的眼睛。+x,s,a+n?y*e?w?u`._c￠o\m*

那里面燃烧着对权力的渴望，炽热得几乎要溢出来。

他突然明白，老师拒绝侯亮平。

不仅仅是为了师生情谊，更是为了这条路不能断。

一旦靠向沙瑞金，以对方的手腕，绝不会给高育良染指省长位置的机会。

“老师放心。”祁同伟往前一步。

声音压得很低，“只要有我在，就一定帮您把这条路铺通。侯亮平那边我盯着，赵瑞龙那边也绝不会出岔子。”

高育良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同伟，辛苦你了。”

这一拍很轻，却像给祁同伟上了道无形的枷锁。

他知道，老师的野心一旦点燃，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省长的位置，是高育良的执念。

晨露在草叶上滚了滚，坠进泥土里。

高育良走到锈迹斑斑的记分牌前，手指在剥落的漆面上轻轻划着。

忽然开口：“下个月的省委常委会，有一批人事任命要议。同伟，你能不能上副省级，就看这一次了。”

祁同伟的呼吸顿了顿，攥紧的手心沁出细汗。

副省级，这个坎他卡两世，这一世不止要进部，还要……

“老师我是全力支持你的。”高育良转过身。

目光锐利如鹰，“但光我一个人没用。你那几位叔叔，军区的老首长，得跟他们打声招呼。”

“让他们在关键时刻帮你说句话。尤其是省军区那两位，他们的意见分量重。”

祁同伟挺首了背，语气里带着压抑多年的狠劲：“老师放心。￠2?芭.看!书-王\ \蕞,鑫?漳′結.埂-欣^快/我爸当年的老部下，这些年我没少走动。”

“他们早就说了，只要有机会，一定力挺我。省军区的梁司令和靳政委，上周我还陪他们钓了鱼，该说的都说到了。”

他望着空旷的看台，像是在对自己发誓：“我等了这么久，从公安厅长到副省级，这次绝不会出任何差错，谁也别想拦着我！”

说到这儿，他突然凑近高育良，声音压得极低：“等我上了副省级，进了省委常委，手里的筹码就够了。”

“到时候我动用所有关系，保您拿下省长的位置。咱们师生联手，汉东的局面，该换换了。”

高育良的眼里闪过一丝灼热的光，那是对权力的极致渴望。

省委书记的位置他不敢想，但省长之位，只要祁同伟能在常委里站稳脚跟。

以同伟背后的势力，一定可以让我进部！

“好。”他重重拍了拍祁同伟的胳膊，“同伟，就看你的了。”

祁同伟用力点头，指尖因为激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