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己深,祁同伟和妻子赵雪儿早己睡下。\s.h′u?q·u?n′d_n¢s..^c,o·m-
卧室里只留着一盏昏黄的夜灯,楼下的喊声断断续续传上来。
祁同伟皱了皱眉,推了推身边的赵雪儿:“你听,是不是有人喊我?”
赵雪儿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这么晚了,谁啊?”
祁同伟披了件外套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看。
借着路灯的光认出了那个跪在门口的人影。
眉头拧得更紧,是程度。
他披上衣服下楼,开了门。沉着脸道:“进来吧,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程度跟着他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地上。
带着哭腔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从抓郑西坡到被李达康训。
再到赵瑞龙翻脸不认人,说得涕泪横流。
祁同伟听完,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
“砰”的一声,茶水溅了程度一身:“你个蠢货!赵瑞龙的话你也敢全信?”
“郑西坡是什么人?大风厂的主心骨,李达康正盯着他安抚工人,你去动他,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程度缩着脖子不敢吭声,心里却泛起一丝暖意。
祁同伟虽然在骂他,但至少没首接把他赶出去。
祁同伟看着他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可转念一想,又软了下来。
程度早年在禁毒大队当过他下属,跟着他出生入死,好几次替他挡过危险。-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
上一世自己倒台时,程度被抓去审了三个月。
愣是没吐一个字,这份忠心,他记在心里。
“起来说话。”祁同伟的语气缓和了些,“多大点事,就把你吓成这样?”
这时,赵雪儿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
手里拿着条毯子扔给程度:“先披上吧,地上凉。”
她看向祁同伟,“你不是总说身边缺个贴心的人手吗?程度以前跟过你。”
“忠心是有的,就是脑子不太灵光。这次的事,给他个教训也就算了。”
祁同伟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程度眼睛一亮,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个录音笔。
双手捧着递过去:“祁厅长,我知道这次错了,但我手里有个东西,或许能帮上您。”
“什么东西?”祁同伟挑眉。
“这是赵瑞龙让我长期监视李达康的录音。”
程度压低声音,“从李达康在林城当书记的时候就开始了。”
“里面有他跟易学习的通话,还有……还有他私下议论沙书记的话。”
祁同伟接过录音笔,眼神一凛。
他没想到程度手里还有这东西。
赵瑞龙这是想两头下注,既拉拢他,又留着李达康的把柄。
“程度,你好大的胆子!敢监视市委书记。”祁同伟的声音沉了下来。*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这种事也敢碰?”
程度连忙表忠心:“都是为了您!这些东西……是留着给您备用的。”
祁同伟掂了掂手里的录音笔,又看了看赵雪儿。
赵雪儿点了点头,示意他收下。
“行了,起来吧。”祁同伟把录音笔揣进兜里。
“这次的事,我帮你压下去。但你记住,从今往后,你的命是我的,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再敢自作主张……”
“不敢了!绝对不敢了!”程度连忙磕头,“谢谢祁厅长!谢谢嫂子!我这条命就是您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祁同伟挥了挥手:“下去吧,找个地方呆几天,等风声过了再说。”
程度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客厅里,赵雪儿走到祁同伟身边:“这程度,倒是个可用之人。”
祁同伟看着窗外的夜色,手里摩挲着录音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达康,赵瑞龙,侯亮平……汉东的棋局,越来越有意思了。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省公安厅的大楼。
祁同伟就坐在办公室里,拨通了赵东来的电话。
指尖夹着的香烟燃了半截,烟灰摇摇欲坠。
“东来,省办公厅主任退休了,空出个位置。”
祁同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厅里研究过了,决定从你们市局调个人过去。”
“光明区分局的程度,你安排一下,让他尽快交接工作。”
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