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的沪市正值"孤岛"经济时期,大量游资涌入造就了证券市场的畸形繁荣。¨我-得¨书+城? ′首·发,
与民生息息相关的各行业股票价格飞涨,特别是外商控股的电力公司、自来水公司,以及怡和、太古等老牌洋行,成为投机客们竞相追逐的热门标的。
与此同时,沪新纱厂、申新面粉厂等民族企业,凭借租界的特殊环境获得短暂喘息,其股票也成为短期炒作的对象。
吴四宝追随南洋侨商林秉诚,炒作的正是沪新纱厂这类小盘股。
波动剧烈、风险极高,却让吴四宝体验到了比赌场更刺激的快感。
短短一个月,他投入的三万美元本金就变成了四万。这种暴利让出身草莽的吴四宝彻底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次日,吴四宝驱车来到华商纱布交易所。
推开贵宾交易室的木门,只见林秉诚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指尖夹着的雪茄吞云吐雾。
见吴四宝进来,这位南洋侨商随手从檀木雪茄盒里取出一支递过去。
"抽不惯这洋玩意。"吴四宝摆摆手,迫不及待地问道,"今天行情如何?"
林秉诚慢悠悠地竖起两根手指。*s¨i¨l/u?x_s?w·./c?o\m~
"又赚了两千?"吴四宝眼睛一亮。
"亏了两千。"林秉诚吐出个烟圈。
"什么?怎么还会亏钱?"
"新的棉纱要半年后才能上市,沪新纱厂盘子小,有人想逼我们出局,好独占利润。"林秉诚解释道。
"啥意思?"吴四宝一脸茫然,他对金融操作一窍不通。
"就是有人故意打压股价,逼我们离场。等我们退出后,他们再拉抬价格,独吞暴利。"
"他奶奶的!"吴四宝拍案而起,"告诉我是哪个小赤佬?老子现在就带人去崩了他!"
林秉诚无奈摇头:"四爷,这些人不会用真名注册户头的,我也不知道对手是谁。说到底,还是我们本金不足。若能筹集更多资金,未必不能反杀。"
吴四宝眯起眼睛:"你需要多少钱?"
"至少三十万美元。*s¨i¨l/u?x_s?w·./c?o\m~"林秉诚斩钉截铁地说。
"这么多?"吴四宝瞪大眼睛,"沪新纱厂才值几个钱?"
"四爷有所不知。"林秉诚耐心解释,"我们一旦大笔买入,股价就会应声上涨。这三十万不是全用来买股票,而是要用来拉抬价格。只要有人跟风,我们就能边拉边出,逐步套现。"
吴四宝似懂非懂:"那老子直接带人拿枪逼他们,把股票低价卖给我不就得了?费这劲干啥?"
"万万不可!"林秉诚急得直摆手,"一旦这样做,以后谁还敢接盘?到时股票全砸在我们手里,一文不值啊!"
吴四宝这才冷静下来,目光紧盯着林秉诚:"若我能筹到这笔钱,你能保证赚多少?"
林秉诚闻言坐直了身子,谨慎地伸出两根手指:"至少二十万美元的利润。"
"哈哈哈!"吴四宝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透着森然寒意,"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保证你不能活着走出沪市。”
林秉诚强笑道:"四爷说笑了,在下是来求财的,岂敢拿性命开玩笑?"
吴四宝从交易所出来后,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着筹措资金的办法。
他习惯了绑架勒索,这三十万美元可不是小数目,能拿出这笔钱的富商,哪个不是护卫森严?
更何况这些人现在都是新政府极力拉拢的对象,不少人还在新政府挂职,实在不好下手。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突然看见一家银行,吴四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但随即又皱起眉头,银行的金库固若金汤,不仅需要多重钥匙,还有严密的守卫。就算知道位置,也难以下手。
实在没有办法,吴四宝只得先行返回7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