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至高无上存在的低语逐渐撕去伪装:
“放肆!你这卑贱的容器——”
神圣的咏叹调化作尖啸,无数声音在她颅骨内炸开:教廷枢机主教的斥骂、战壕中垂死士兵的诅咒、被焚烧的女巫在火刑柱上的哀嚎...八百年的血与火化作信仰的利刃,要将她的意志剁成肉泥!
她的意识在这浪潮的冲刷下逐渐模糊,她已经渐渐无法控制自己了。/x~t,i¨a~n\l*a`i/.`c/o,m·
“你...急了....哈哈...——咳!咳咳!”
在钢铁的面甲下,她的五官开始不断涌出鲜血,头发和披风无风自动,身上所有的神圣饰品——除了先前被尼欧斯碰触过的那枚山铜十字架,都开始发出刺眼而灼热的光芒。皮肤寸寸皲裂,底下蠕动着什么似乎要将她撑裂——
那是上帝烙在所有信徒灵魂上的枷锁。
但是她能感到,那个至高存在潜藏在无尽的愤怒与仇恨下的一丝别样的感觉。\x·q?i+s,h¢e*n¢.?c_o′m¢
她太熟悉了,自从成为圣骑士以来她已经杀了数不尽的叛徒与恶魔,在她的剑下痛哭流涕者有,企图悔改者有,抗争到底者有,但他们在面临最终的命运——死亡时,都会散发出那股她最喜欢的气味——
恐惧。
“你居然会...恐惧....你居然在恐惧!哈哈哈哈!!”“闭嘴!蝼蚁!”
她的意识在以太海的洪流中明灭闪烁,至高无上的存在只需要轻轻吹一口气,就可以将她们这些卑微的蝼蚁粉碎,她的笑声随着这股以太海深处的洪流飘散开来。
“谁...咳咳...才是蝼蚁?!”
尽管她已经尽全力对抗那至高的存在,但个体的力量再强大面对至高的存在也如螳臂当车,更何况她身上的力量还来自于上帝,这注定是一场失败的战斗...吗?
“没用的,卑贱的羔羊永远无法抵抗天神!你的无谓抗争没有意义!”
“轰!”
她在以太海的本质发出了最后一抹绚烂的光芒,上百年的斗争与流血,人类八百年来的无数牺牲与奉献,在此刻都有了结果。.d.n\s+g/o^m~.~n*e?t~
“你不过是个靠啃食信仰维生的寄生虫!不是什么狗屁神明!”
以太海的浪潮涌动,在这抹绚烂光点的沟通下冲击着现实坚实的壁垒,她要燃烧自己的一切!用自己的全部力量打通一道短暂存在于现实的裂隙,尽管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在尘世的躯体,但她可以摧毁它!
“不——该死,你怎可以违背你的主!你怎可以违背你的誓言?!”
那至高无上的存在气急败坏,急忙去阻止她的抗争。以太海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下一刻多米尼加微弱的光点就将彻底熄灭。
“啪!”
在惯性的作用下,她的手碰到了尼欧斯的脖子,随后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以太海似乎被定住了刹那,那遮天蔽日的巨浪似乎被凝固了时间,保持在距离多米尼加的本质只有一丝的距离,再也不动了。
随后,它开始向以太海的深处坠落,在那深处翻涌的混沌中,路西法讽刺的尖笑不断回荡。
现实风平浪静,她身上的异象全部消失,闪闪发光的山铜武器也蜕为凡铁,只有浑身上下皲裂的皮肤和渗血的血管表明着她刚刚经历了多么惨烈的抗争。
“我要抽干你的灵魂,让你在神国接受永世的折磨!该死的受诅咒者!我诅咒你————”
以太海至高无上的存在愤怒地咆哮,神圣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这近乎被撑爆的“容器”。
“什么逼东西在叫我?”尼欧斯突然隐约感到自己好像被骂了。
侧耳聆听,没人骂他,于是他继续沉迷撸棍,在一帮蹲坐在他周围的中年人面前一边喝圣酒一边吹逼,没理会背后的动静。
几名盘坐在他背后的朝圣者却如梦初醒,惊讶地发现这煞星居然摸到了尼欧斯的背后。
“多米尼加!何时来的?”
一名朝圣者问道,却看到多米尼加的面甲下不断渗出鲜血,染红了她的上半身。
“老大——不是,圣徒啊!”他赶紧捅了捅尼欧斯。
“干啥?这棍子虽然是有主的,但它放那里也没有写某人的名字,所以你得把握住机会,不要被当场——我勒个上帝啊!”
尼欧斯回头看去,直接给他吓得倒在了地上,自己刚刚还在一众朝圣者面前吹逼自己呢转头就是个七窍流血的女鬼站自己背后!
“老姐,你咋回事啊?喂?咋倒地上了?来人啊救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