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火把,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明明灭灭。¨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死寂。
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黑甲军的营地里,没有战鼓,没有号角,更没有战前的叫骂。
只有冰冷的钢铁和沉默的人。
“咕咚。”
一个年轻的民夫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在寂静的城头上传出老远。
高顺按着刀柄,手背上青筋毕露,声音压得极低:“主公,他们在等。”
“等什么?”陈凡问。
“等我们恐惧,等我们崩溃。”高顺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这是百战精锐才有的定力,他们在用气势杀人。”
陈凡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都仿佛带着铁锈味。
他知道高顺说得对。这种无声的压迫,比任何嘶吼都更让人恐惧。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苏清影。
她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皮甲,将火辣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长发高高束起,手中提着一把环首刀,刀刃上反射着火光,也反射着她眼中同样燃烧的战意。
“怕吗?”陈凡轻声问。
苏清影瞥了他一眼,嘴角一撇:“怕他们不够杀。”
这很苏清影。
陈凡笑了笑,心中的紧张感稍稍褪去。他拍了拍墙垛,对着身后的传令兵道:“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原地休息,吃点干粮,喝口热水。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城墙上紧绷的气氛,奇迹般地缓和了些许。
然而,就在这时——
“嗡——嗡——嗡——”
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括转动声,从黑甲军的阵中传来。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
只见数十架陈凡从未见过的巨型器械被缓缓推出,它们的外形像放大了无数倍的蜂巢,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孔洞。
“那是什么鬼东西?”一个陷阵营的老兵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陈凡瞳孔骤缩。
“戒备!举盾!”
他的话音未落,那些“蜂巢车”猛地一震!
“咻咻咻咻——!”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无数道尖锐的破空声。·x\4/0\0?t!x·t*.?c`o,m′上百块人头大小的石块,带着黑色的残影,铺天盖地地砸向城墙!
“轰!轰!轰隆!”
城墙剧烈地颤抖着,碎石四溅!
一名躲闪不及的民夫,瞬间被石块砸中胸口,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血肉模糊。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刚刚才缓和的气氛瞬间被血腥和死亡击碎。
“稳住!都他妈给老子稳住!”秦红玉双目赤红,提刀大吼,“躲在墙垛后面!”
石雨一波接着一波,完全不给守军任何喘息的机会。城墙上,仿佛被犁了一遍又一遍,不断有人倒下。
这种远程压制,太可怕了!
“嫂嫂……”城墙下,苏清雪的小脸吓得煞白,紧紧抓着苏清月的衣角。
苏清月面色同样凝重,但她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眼神却异常坚定:“别怕,相信你姐夫。”
城墙上。
陈凡的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
【我也不想的,都是被逼的啊!】
他一把拉过身边的神臂弩手,嘶声吼道:“给老子打!瞄准那些铁疙瘩,给老子狠狠地打!”
“诺!”
五十名神臂弩手早已准备就绪。
“放!”
“咻——!”
五十支特制的破甲弩箭,发出一声整齐的尖啸,如同一群复仇的蜂鸟,撕裂夜空,精准地扑向远处的蜂巢车。
“噗嗤!噗嗤!”
下一刻,黑甲军阵中传来一阵血肉被洞穿的闷响。
一名正在操作器械的黑甲军士兵,连哼都没哼一声,胸口便炸开一个血洞,连人带甲被死死钉在了身后的器械上。
超远的射程,恐怖的穿透力!
一轮齐射,就有超过三十名黑甲军的器械操作手被当场射杀!
那几架蜂巢车的攻击,顿时为之一滞。′i·7^b-o_o^k/.*c.o\m′
“好!!”
城墙上爆发出开战以来的第一声欢呼!
“神臂弩万岁!主公万岁!”
压抑的士气,被这精准而致命的反击,瞬间点燃!
“继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