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叶倾仙失声惊呼,清冷的眸子里充满了绝望。-x_i/n^r′c*y_.^c-o¨m′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鞭梢带来的灼热气浪扑面而来,死亡的阴影瞬间将她笼罩。
她想扑过去,想推开那道青衫身影,可体内因剧痛和愤怒而彻底失控的空间之力如同无形的枷锁,将她死死钉在原地。
完了!
她痛苦地闭上眼,不忍再看那即将发生的惨烈一幕。
然而——
就在那燃烧着焚心烈焰的恐怖鞭梢,距离云逍后心要害不足三尺,灼热的劲风已吹得他青衫向后紧贴、发丝狂舞之际——
云逍端着茶杯的手,依旧稳如磐石,杯中碧绿茶汤涟漪不惊。
他甚至没有回头。
空闲的左手,只是极其随意地、仿佛被亭外山风拂动了衣袖般。
朝着身旁那丛在崖顶狂风中摇曳的、青翠欲滴的修竹,轻轻一探。
“咔嚓。”
一声轻响,一根约莫三尺长、拇指粗细、柔韧而富有弹性的青竹枝,应手而折。
竹枝入手,青翠欲滴,还带着山风的气息与草木的清气。
下一刻。
云逍手腕微转,姿态闲适得如同在庭前信手拂去一片落叶。
那截青翠的竹枝,被他随意地、轻飘飘地反手向后一挥。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炫目的光华,甚至没有灌注丝毫灵力。
只有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淡得近乎虚无的青色弧线,自竹枝末端一闪而逝。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裂帛之声响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那携着焚心烈焰、撕裂空气的恐怖长鞭,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叹息之墙。
狂暴的赤红火焰如同风中残烛,瞬间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亘古洪荒的锋锐意志强行剥离、湮灭。
坚韧的、足以抽裂精铁的长鞭鞭梢,沿着那道淡青色的弧线。
如同被世间最锋利的刀刃划过,无声无息地、齐刷刷地断裂开来。
断裂的鞭梢如同被抽掉了脊骨的毒蛇,软绵绵地垂落。
其上残留的几缕微弱火苗迅速熄灭,冒起一丝青烟。
炎烈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5′4^看+书/ ¨无*错-内^容?
他只感觉一股难以抗拒、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顺着鞭柄反噬而来。
这力量并非刚猛霸道,却带着一种覆盖一切、斩断万法的绝对意志。
仿佛挥过来的不是一根青竹枝,而是一柄开天辟地的道剑。
“呃啊——!”
一声短促而惊骇的闷哼从炎烈喉咙里挤出。
他握鞭的右手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
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轰中胸口,五脏六腑都为之移位。
胯下那匹神骏的赤焰异种战马更是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四蹄一软,竟被这反噬之力带得轰然跪倒在地。
噗通!
炎烈狼狈不堪地从马背上滚落下来,重重摔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
尘土混合着鲜血溅起。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感觉浑身气血翻腾,灵力乱窜,一口逆血涌上喉头,被他强行咽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整个崖顶陷入了一片死寂。
紧随炎烈冲上崖顶的数十名烈阳宗弟子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赤离那阴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死死盯着云逍手中那根普普通通的青竹枝。
又看看地上狼狈挣扎的炎烈和断成两截的火焰长鞭,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竹枝?
一根随手折下的青竹枝?
轻描淡写一挥,便斩断了少主的焚心鞭?
还将其反噬重创?
这……这怎么可能?
“少……少主!!”
短暂的死寂后,数名反应过来的烈阳宗弟子惊骇欲绝地冲上前去,手忙脚乱地搀扶起狼狈不堪的炎烈。
“混账!你……你竟敢伤我?”
炎烈在弟子的搀扶下勉强站稳,嘴角还挂着一缕血丝。
他指着亭中的云逍,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而变得尖锐扭曲。
“赤离!给我杀了他!把他碎尸万段!还有那头该死的老羊!